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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還難受嗎？”藥塗了有一會兒了，也不知起沒起作用，盛貴人又羞的緊，不讓傳太醫。

“還好。”盛貴人低下頭，晃了晃：“不怎麼疼了。”

那就好！

康熙下意識的呼出一口氣。

低着頭，又問：“昨晚可是哭了？”昨晚他累急了，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哭腔，剛開始倒是放在心上，今日仔細一回想，倒是記了起來。

定是她昨晚太難受，這才忍不住哭了起來。

果然，盛貴人抿了抿唇：“當時沒忍住。”她說着，倒是讓康熙紅了眼圈，從開始到現在，盛貴人從來沒說怨過他一句，喊過一句疼。

輕描淡寫的一句忍不住，這才揪住被子可憐兮兮的哭了一夜。

想到那在破碎在床榻間，溢出聲兒哭泣，卻忍着不敢出聲，康熙心中五味雜糧：“你……恨朕嗎？”

他猶豫着開口，聲音還帶着幾分忐忑。

這話問出去，過了許久才聽見盛貴人的聲音：“不恨了。”

不是假裝的一句不恨，也不是讓人心涼的一個恨，平平淡淡的三個字，終究還是釋了懷。

他下意識的喘出一口氣，也放了心。

伸手摸了一把頭，說：“朕下次……”喉嚨裡的話還沒說出口，盛貴人就擡起頭，嫣紅的嘴角繃的直直的，瞥了他一眼：“下次萬歲爺輕一些。”

她說完，不好意思再看他，臉一熱連忙低下頭。

康熙想到她咬着被子哼哼吱吱的哀求，她越是求，自己越是興奮，臉上熱氣升起，含糊的點頭：“朕都聽你的。”

床榻之間讨論這件事，兩人互相都不敢對上眼。

康熙僵硬着手，将天青色的簾賬放下：“你自己檢查一下。”喉嚨一滾：“要是看不見，也可以喊朕。”

他放下藥罐，就往外走了出去。

留下對着床榻上的藥罐，她伸手拿起，冰冷的藥罐半個巴掌大小，拿捏在掌心裡還發着溫熱。

上挑的桃花眼往上勾起，暗沉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帶着狡黠，她扭過頭，眼珠一轉，嬌滴滴的沖着外面忽然呻.吟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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