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教好兒子,讓他做出這等錯事,這是她造的孽,來日到了地下,她自當親自去姑娘面前請罪,可眼下事已至此,她已經不能回頭了……
這麼想着,楊氏愧悔之下想要将一切脫口而出的沖動就消散了。她暗暗深吸了口氣,看着床上因阿濃到來,眼中滾出了熱淚的秋善,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回姑娘,請過了,大夫說他是積勞成疾,損了身子的根本,需得靜養一段時日方才能夠好轉。”
“姑娘……老,老奴對不住……你……”
“秋叔好好躺着,莫要激動!”見秋善似乎是掙紮着想起來,阿濃忙道,“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
秋善費力地喘了口氣,這才稍稍平靜下來,然後他不知和楊氏說了什麼,楊氏便出去了。
等妻子的背影消失不見,秋善突然閉了一下眼。
阿濃覺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對,似乎除了心急與愧疚之外,還有些……悲憤心痛?
少女心中微動,剛要說什麼,秋善已經睜開一瞬間變得通紅的眼睛,目光清明地對阿濃說道:“夫人和子元,還,還有吳川……姑娘可,可查過他們了?”
***
離開秋府回安王府的路上,阿濃有些心不在焉。盡管秋善懷疑妻兒與吳川的那句話隻是出于猜測,并無具體證據,但不知為何,她心頭還是堵得厲害。
他們幾人是母親十分信任的人,這些年來,母親也好,她也好,一直對他們很不薄,若徽香樓着火之事真的與他們有關……這世上她還能相信誰?
外頭街上行人鼎沸,熱鬧得緊,車裡卻仿佛被隔絕了一般,一片壓抑的寂靜。玉竹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見阿濃神色冷淡,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阿濃靜靜地靠在窗邊,心裡說不出的寂寞與疲憊。
秦家家境普通,屋子也不大,她不好帶太多人嫁過去,但洛州對她而言太過陌生,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往後要在那裡紮根,她心裡是有些不安的,遂少女原本想問秋善一家願不願意跟随她去洛州,但聽了他對妻兒和吳川的懷疑,她便沒有再提了。
吳川不說,楊氏和秋子元可是秋善的妻兒,若不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他怎麼可能對她說出那樣的話呢?眼下徽香樓起火之事安王派了人正在查,若當真與楊氏三人有關……
阿濃抿了一下唇,眼中透出幾許尖銳的冷意,若真與他們有關,她絕不會輕饒他們。
正想着,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驚慌尖利的哭喊聲:“救命!大姐姐救命啊!”
阿濃驟然回神,這聲音聽着……怎麼好像和季妡有點像?不過季妡一向很愛惜形象,怎麼會當街哭喊呢?
她擰眉,片刻到底是撩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然她隻看到了往來匆匆的人群,并沒有看到季妡的人。凝神聽了聽,那哭喊聲也沒有再出現過。
大約是聽錯了?
少女放下簾子,沒有再多思。于她而言,季文浩幾人已經不再是她的親人了,她對他們如今處境如何并沒有什麼興趣。
等到馬車徹底消失在人群中,方才那路邊一條狹小的小巷子裡,被人死死捂住嘴巴,差點窒息而亡的季妡這才得以重新呼吸。
她倒在髒亂的地上一邊咳嗽一邊喘氣,身上穿的衣裳滾滿了灰土,發髻也叫人扯亂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跑啊!你再跑啊!還妄圖去打擾季姑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說話的是個身材高瘦,神色兇惡的年輕男人,他穿着一身短打,舉止十分粗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方才就是他及時按住季妡,将試圖撲向阿濃馬車的她從街上扯到這小巷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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