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無絕朦朦胧胧聽見什麼“燭陰教主”的字樣就忍不住勾唇來笑,還心想着是不是又有哪家書生把當年大破三門五派合圍的那一段兒給編了新的話本。
那些故事裡把他家教主誇得和天外仙似的,四方護法其實特别愛聽,越誇張的他越喜歡。所以如今他去分舵巡視,那些分舵主都學機靈了,不再給他送女人,反倒找些戲班子說書人,就給護法講他愛聽的。
關無絕也爽快,被逗樂了哈哈一笑,小事上也就給那些分舵主們行幾分便易。唯一的要求是絕不能叫雲教主知道自己的這個小癖好。
然而今天卻似乎不太一樣,關無絕還準備偷聽幾段兒再走,結果聽着聽着,那臉色就越來越詭異。
那内容,分明是……
燭陰教主和四方護法的……
嗯,風月之情。
關無絕知道江湖上有人編排他和教主的事情,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親耳聽見。竟還是這般露骨的運筆用詞……
問題是這緣來酒肆距離息風城才多遠!
這說書人不要命了嗎!?
花挽,花挽的信堂幹什麼吃的!?
關無絕又聽了幾句,終于繃不住笑了出來,後來幹脆伏在桌子上吭吭地抖個不停,末了護法一拍桌案站起來,把身上那件過于顯眼的墨梅紅袍脫了塞進包袱裡,大踏步走下樓去。
那個說書人蠻年輕,是個俊俏的布衣書生,一手書卷,一手響木,講到激動處唾沫星子亂飛。
旁邊已經聚了好些人聚精會神地聽,甚至連好些壯碩的漢子都聽得面紅耳赤。
……關護法實在不能接受這等場景。
他也不想聽下去了,冷着臉噌蹭蹭幾步走到那說書人面前,砰地一拳砸在他的桌子上。
那書生吓一跳,臉都白了,以為是砸場子來的。手指一松,書冊落地。他顫巍巍道:“這……這位客官……”
不料關無絕忽然親切地一笑,彎腰把書生掉下來的話本子捏在手裡,晃了晃,道:
“你這話本子,賣不賣?”
……
神烈山上,關無絕騎着流火,沿着山路不緊不慢地馳上來,遠遠地就看見了那熟悉的朱紅色飛檐。
息風城外十裡有個紅亭子,看見它就說明離息風城很近了。而如今,亭蓋上面桃花開滿了枝頭,下面白袍人安靜端坐,赤金燭龍紋在春陽下熠熠閃着光。
是雲長流在等他。
雖然已是見慣了的景象,關無絕還是心頭一暖。
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回他遠行回教,教主便總會聽着陰鬼的禀報,看着他的書信,自己算出個時辰來,準時坐在這紅亭下等他。
他倒是勸了好些次了,教主卻說是自己樂得等,怎麼勸也不肯聽的。
小巧的亭子漸漸更近了,關無絕翻身下馬,紅袍飛揚,含着笑快步走過來,腳下靴子踩着松軟的一層青草。
雲長流立刻看見了他,站起身來往外迎,趕在護法要行禮之前一把将人的雙手握住,殷切道:“快來坐。這一路如何,可還穩妥麼?”
關無絕如今也不拘泥于虛禮了,隻低了低頭道:“一切順利,教主可安好。”
風吹過來,幾瓣桃花打着旋兒穿過兩人身間。紅與白的衣角被風吹得交纏,又松開。
雲長流握着關無絕的手腕,帶着護法往亭子下走,眉眼溫柔地松緩起來,“這回去的太久了,本座想念得很。可有傷到哪裡?”
“若是屬下有傷在身,以教主的内力,無絕又哪裡瞞得住?”
關無絕搖頭一笑,看見亭下石桌上擺了酒壺酒杯,還有一些精緻點心,“這酒可是教主賞屬下的重逢禮?”
雲長流颔首,按着關無絕坐下,撫着護法的肩膀道,“自然。”
明明可以說是慶功宴,無絕卻說是重逢禮,這叫雲教主有些開心。他擡袖為遠歸的護法斟酒,小酒杯滿上一盞,忽然餘光望見關無絕正帶着莫名期盼的,亮閃閃的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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