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出去要舀水理理自己和那猴子差不多亂的頭發,門口一陣喧嘩。
昌阿伯恭恭敬敬跟在一群人身旁,正笑着說什麼。
姜鹿爾難得看笑着的昌阿伯,不由愣了愣,昌阿伯擡頭看她,也跟着愣了愣。
前面一群人正說着話,順着昌阿伯的目光,都跟着愣了愣。
姜鹿爾連忙像一個稱職的沒見識的鄉下小子一樣,埋着頭恨不得低到地下去。
一個背着獵-槍的年輕人站在人群前,白~皙英俊,悶熱的天氣,仍然穿着筆挺的白襯衣和薄靴長褲,袖口半挽,卓爾不群。他身後,兩個随扈正将鐵籠子裡面的兩隻小紅毛猴子擡下去。
年輕人看着她腫腫的臉和脖子上的傷,眉頭皺了起來:“昌伯,他雖是契工,但我李家,也是不能随便用私刑的。”
昌阿伯愣了一下,垂着頭連連稱是:“是,二少爺。”
“還有這頭發,這衣裳,跟個乞兒似的——說出去這是我李家的工人,豈不笑話。”
“是,是,二少爺。”
“是?”
“不,不,不是……二少爺——我這就叫他去收拾收拾。”
代父巡場的李家二少爺李斯函嗯了一聲,看也不看擺了擺手。
姜鹿爾連忙退下去,那兩隻小毛猴還在鐵籠裡不甘心的尖叫,她有些緊張,生怕柴房裡面那隻也跟着叫起來。
這邊姜鹿爾剛剛走下去一會,那常福跟着站了出來。
“二少爺。我親眼見的,一共三隻紅毛猩猩呢,這才兩隻,興許,還有一隻,跑進去了也不一定。”他滿臉堆笑讨好,“要不,小的去看看。”
昌阿伯面色難看瞪着他,他也隻當看不見。
李斯函漫不經心嗯了一聲,他得了兩隻小紅毛猩猩,給妹妹的生日禮物也夠了,多的捉了也無用,但母猩猩已死,沒了照料,若是落單的小猩猩隻怕也活不了多久,因此便默認了常福去搜查的建議。
常福拿着雞毛當令箭,當下便順着姜鹿爾離開的小路摸過去,昌阿伯躊躇了一下:“這岔路多,空屋也多,我去給他帶路。”
李斯函身旁一個和他熟稔的随扈叫李宏的便笑起來:“昌伯這是惦記他的錢罐呢,怕一不小心少了胳膊少了腿。”
昌阿伯的吝啬愛财礦區遠近聞名。李斯函也有耳聞,便讓李宏一起:“那可得幫着昌伯盯着點。”
其他人都笑起來,紛紛嚷道:“十日後放焰口可得一定要昌伯去參加,先熟悉熟悉。”放焰口是對餓鬼的超度,傳言身前悭吝的人死後就得得此果報。
這邊常福走得快,但轉了個彎就沒了姜鹿爾的影子,木屋雖層層疊疊,地方并不大,他凝神聽了一會,忽然聽得旁處一舊屋裡有動靜,連忙走過去。
屋子裡面果然有人。
常福的心跳快了一點。
“姜……姜,鹿爾。”他有些緊張。
“滾。”屋子裡一個冷淡的聲音。
這人怎麼來了?定是趁着昌阿伯不在,又偷偷溜過來。
“沒藥!沒水!不賒賬!滾。”她一口氣說完。
常福面色有些難看,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用軟的:“别這樣,姜老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我給你道歉成不?”他貼近木闆門,縫隙中看不清黑漆漆的裡面,“那天,大哥就是一時糊塗,你别見怪——你瞧,咱們出門在外,多個兄弟就是多條路不是……你别生我氣,隻要你不生氣,你叫我做什麼都成。”
隔得太近,木闆的縫隙裡面一陣陣若有若無的異味。
隐隐還有喘氣和走路的聲音。
“鹿爾?姜老弟?”常福半張臉貼在上面,“這幾天,我一直想找機會,就是想和你說這話,這些話在我心裡擱好久了……可那老頭子總把我防賊似的,生怕别人知道他存了幾個破錢。”
他又說:“你把門打開行不行,我就面對面跟你說幾句話。”
“滾滾滾。”姜鹿爾想起那件事就沒好氣。
屋子裡一片狼藉,榴蓮被踩的稀巴爛,熏得她頭昏腦漲。好不容易将這小猩猩控制住,嘴巴也塞了個大芒果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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