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蒼生,四個字,何其重,為了天下蒼生,她不能攔他,不能阻止他,為了他,她也同樣不能攔。因為那是無數的性命,是他最看重的仙友,所以,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
其實她知道,他最後還是會離開,可是心中卻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她知道這樣太過自私,可是卻還是存了一絲奢望。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卻還是讓她的心一點點涼下來,明明是她等待着的結果,卻還是那麼傷心,那時候的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死去的,死去了,便不用那麼傷心,不用面對所有的一切。
看着牡丹眼裡流露出的傷心絕望,呂洞賓心裡一痛,正想開口,頭卻突然一痛,他捂住頭,不禁叫出了聲。
這一聲讓牡丹回過神,“你怎麼了?”
看着對方擔心的眼神,呂洞賓将手放下,搖頭說無事。也的确是無事,隻是突然疼了一下,如今也已經緩解了過來。
“早就聽說牡丹廚藝了得,可是洞賓卻一次也沒有嘗過,不知今日洞賓可否有幸能夠一嘗仙子的廚藝?”
牡丹點頭應下,問他廚房的位置,可是廚房裡卻是空無一物,什麼菜與調料都沒有。
呂洞賓摸了摸鼻子,“不如,我們出去買?”
其實可以施法變出來,可是神仙也不能憑空造物,隻是将别處的東西轉移過來,或者用現成的材料來制造,想到對方可能認不全調料,不會選蔬菜,牡丹點頭同意,與對方一起出去。
隻是,看着對方臉上的笑容,牡丹總覺得有些怪異,搖搖頭,不去多想,如今的情形與上一世不同,會有差别也正常。
有的時候,牡丹自己都有些弄不清,原本于她而言東華上仙與呂洞賓是不同的兩個人,可是,她兩世身為牡丹仙子時,都對東華動了心,兩世轉世為人,也都對呂洞賓動過心,記憶交織,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愛誰。
其實,說起來,兩個人也是同一個人,同樣的靈魂,隻是一個是前世一個是今生,而她,則不僅是擁有上一次的記憶,還有這一世的記憶。其實應該也不需要糾結這些,她隻是如今的自己,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其實都是她,隻是,面前的人,卻是全新的,不是前世的人,也不是曾經的東華。
但是,他又是他們,隻是,面對不同的境遇,所以表現不同罷了,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是她所能奢求的。
好好的買着菜,賣菜的大娘誤會二人是夫妻,惹得呂洞賓神情一變,不知為何最後便讓她一人買菜自己跑了回去。牡丹心情不佳,也懶得搭理,也沒有了挑選的興緻,随便把東西買齊了便也回了呂宅。
血咒
呂洞賓并不在呂宅,倒是漢鐘離與藍采和在,見到她,二人目露驚訝,表情有些怪異。
“牡丹仙子,你怎麼在這裡啊?”
漢鐘離看了看她手上的菜籃子,搖着扇子笑問道,隻是笑容卻怎麼看都不自然,牡丹曾經是經曆過的,見此明白對方是在擔心呂洞賓的情劫,怕他們二人會有牽扯,不過比起前世來,如今的态度倒是要溫和多了。
“碰巧遇到,呂洞賓說你們都嘗過我的手藝,唯獨他沒有吃過,所以邀我來他這裡,但他這裡卻既沒有蔬菜也沒有調料,所以我就出去買了。”
“這樣啊,”漢鐘離搖着扇子,嘴上帶笑,卻能讓人看出他的苦惱,“洞賓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麻煩仙子你呢?這小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讓你幫忙竟然也不知道幫着拿東西。”
說着,他拍了拍藍采和,示意他幫忙提籃子,牡丹搖頭,施法将菜籃子放進了廚房,看着漢鐘離,神情有些疑惑,“你說呂洞賓還沒有回來?”
“對啊,我們來了半天了,都沒有見到人影,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牡丹隻是點點頭,去廚房處理食材,并沒有提呂洞賓中途跑走的事情,隻是心中卻覺得有些怪異,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勁。
呂洞賓此時心情煩躁,一方面是因為詭異的頭疼,一方面是因為對于牡丹的親近,他心裡既開心,卻又明白自己不能如此,煩躁之下對牡丹的态度不好,直接将人丢下,他心情便更不好了。既愧疚又難受,懷着複雜的心情,他來到之前的月老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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