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飽眼福的莫文遠滿足得歎了一口氣:可真是“百花齊放”了!
王蔚也注意到了他欣賞的神情,拍他頭道:“小小年紀,已經會看美人了?”
莫文遠幾步逃離現場,就怕他再拍自己的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裡有年長年少之分?”
王蔚身旁的郎君道:“這話說得對,稚子也能觀美醜,莫小郎君怎麼不能看了?”
有人急切道:“看當然能看,但莫小郎君,你菜可上了?”
莫文遠看他們面帶垂涎之色,哈哈大笑道:“勿急,馬上就來!”
遊花會當日,百名郎君赴宴,又有六十餘名女妓伴随左右,方入園,同夜間曠野般靜谧的花園就熱鬧起來,鞋履踩在石子路上的踢踏聲,女子的巧笑聲,年輕郎君的侃侃而談聲,同迸濺的油點,打破園中寂靜。
既是花會,諸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在牡丹花上,與花農在街邊柳巷叫賣的廉價牡丹不同,此會中的花皆為珍品。名妓鄭都知也被邀請參與遊花會,她身邊跟一弱冠郎君,面帶輕狂之色,很為自己能邀請到鄭都知而驕傲。
唐代最頂尖的名妓被稱作“都知”,隻要“都知”一露面,甭管其他女妓長相秀美,還是才華卓絕,又或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得福身,彎下天鵝般潔白柔軟的脖頸。
鄭都知名為鄭婉婉,她與郎君相伴,走到“一株三色”前。一株三色是今歲牡丹花會上才出現的新品種,也不知是怎麼栽種的,明明是同株花,開出來的三朵顔色各不相同,一朵白花黃蕊的白玉,一朵淺粉色的璎珞寶珠,還有朵深紫色的嬌紅。
白玉與嬌紅是原有的名字,璎珞寶珠是前幾日初見一株三色的郎君提的,衆人聽過後都覺得很合适,就以此名叫開了。
“鄭都知可有好詩?”郎君的語氣很是敬重,女妓能夠當上都知,需有兩種技能,其一就是作詩。鄭婉婉是少見的才女,飽讀詩書,才華橫溢,詩才比尋常讀書人更高,對她來說,眼前所見之景,生活之感悟,皆可入詩。
她沉吟片刻,便示意旁人遞上毛筆,她學的是王羲之的字,疏朗大氣,單看她的字,絕看不出是男子寫的還是女子寫的。鄭婉婉的詩也是如此,詩句不僅不婉約,還豪放得緊。
花旁放了好幾塊石闆,是主辦方特意留下來給才子提筆寫詩的,郎君詩興上來了,往往在石闆上或者牆上題字,便是長安城的圍牆上,都能見到詩句,有的是抒發情感的,有的是說百姓生活的,有好的,有差的。
鄭都知手腕懸空,在石闆上留下遒勁的字:“軟光籠細脈,妖色暖鮮膚。滿蕊攢黃粉,含棱縷绛蘇*。”
不是能夠流芳百世的名篇,但作為詩句可以稱上佳句,郎君們一緻稱遭“鄭都知高才”“好詩好詩”。
鄭婉婉什麼大事面都見過,郎君們的吹捧盡數收下,她微微一笑不多做評論。
在聊了花之後,氣氛愈發地輕松,說着說着就談到了吃上。對今日的牡丹宴,衆人還是很期待的,以往遊花會辦得也大,郎君女妓湊在一起吟詩作對喝酒談天,吃食不過是配角,沒給人留下深刻印象。這回且不說是王蔚沈煜等衆多郎君打包票,光是莫文遠的年齡身份還有已經在世家中流行過一陣子的膠凍,就已經招緻了足夠的關注度。
“聽聞此次宴會是豆腐童子拾掇的。”
“牡丹宴,不知有何種菜色。”
“牡丹凍定然是有的。”
“我卻覺得羊乳凍比牡丹凍味道好些。”
“俗俗俗!我偏愛牡丹凍晶瑩剔透的好模樣,花瓣凝結在凍中,狀似琥珀。”
他們講着講着,聲音就變小了,多數人都不由自主吸空氣中的香氣:“什麼味道?好香!”是吃食的香味,不是花的香味。
隻見王蔚滿面紅光從園内走來:“請諸位移步賞光,牡丹宴開宴了。”
……
遊宴本就合餐制居多,十張長條方桌擺放在空地上,左右放坐墊蒲團,周圍花團錦簇,擡頭便可望見小橋流水,無論是景色還是地段,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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