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甯過來仰臉看着她,“三嬸,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腸的長輩,但請你也不要因為我們都是小孩子就偏向我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說出來!讓三老太爺他們聽聽看,是我們幾個孩子不講理,還是這位大嬸不講理,跑來欺負咱們姓朱的!”
她現在就咬死了不認朱九姑是老朱家本族人,他們若是看不起女孩子,她就能把“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拿出來說事,朱九姑不再是老朱家人,可他們還是!朱氏一族就必須替他們撐腰!
老族長聲音威嚴,“說!”
朱三嬸歎了口氣,這才說:“三爺爺,您是知道的,七哥七嫂在世的時候,曾經把家裡那十七畝坡地給九妹種……”
元甯倏然睜大了眼睛,“我怎麼不知道?”
“那會兒你還小呢,”朱三嬸繼續歎氣,“我記得大概有**年了吧。”
元甯眼珠轉了轉,十七畝坡地,可真不少呢,就算是土質不好,她也有法子種适應土壤的作物。
朱三嬸繼續說:“這不是七哥七嫂沒了麼,九妹琢磨着該來知會大丫一聲,他們現今就是這麼幾個娃子,地是肯定種不成的,先前那幾畝地,不是也求着三爺爺給換成了兩畝地?
“所以九妹是來商量一下,看是繼續租種啊,還是直接把這十七畝地買過來。
“其實九妹也沒壞心,這不是看到大丫了,就想起我七哥七嫂了?本是想表示一下哀痛,抱着大丫哭來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力氣大了點,勒住了大丫脖子……
“那幾個小的見不得大姐吃虧,就過來跟九妹撕扯在一塊兒了……這事情發生得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大丫臉都紫了。
“然後……然後……”她看了看幾個孩子,不光是叔毓那張臉沒法兒看,伯鐘和仲靈的臉上也都有紅印子,可見朱九姑“潑婦”之名可不是白來的。
其實元甯家十七畝坡地怎麼到了朱九姑手中,她也是有些印象的,當年元甯爹也就是朱七文,不當心推着獨輪車撞上了朱九姑的老母豬,那老母豬眼看就要生崽了,被撞這一下,連帶肚子裡的十來個小豬仔全都交代了。
莊戶人家能養得起豬的,日子就算是過得不錯了,朱九姑家裡兩頭老母豬,一頭公豬,光是公豬給别人家配種,一年都有不少進項。
更不要說,老母豬産崽之後小豬崽就能賣不少錢。
可朱七文家裡窮苦在本族都是數得上的,哪裡有錢賠她?
朱九姑撒潑打滾,把事情鬧得很大,獅子大開口跟朱七文要他們家那幾畝地,朱七文不肯,族人又說和,這才把朱七文家十七畝坡地白給朱九姑種,說好了十年為期,到時候朱九姑就要把地還回來。
這十七畝坡地原本就種了一些果木樹,隻是當時還未成材。
朱九姑接手之後,不過兩年,果木樹全都長成,結的果子每年都能換不少錢回來,果木樹挂果之後就不需要分出太多精力去照顧,等于是躺着收錢。
原本她就不打算歸還了,如今朱七文夫婦都死了,她就想趁着元甯幾個孩子還小不經事,徹底把地弄到手裡,誰知道,她沒控制好自己的力道,弄巧成拙,反而把幾個娃子都給得罪了。
伯鐘早就搬了闆凳過來給老族長坐下,他們家中的坐頭不多,全都拿出來也不夠來的這些人坐的。
老族長擺擺手,制止了元甯吩咐仲靈去燒水的舉動,道:“咱們過來就是調停事兒的,不忙喝水。大丫啊,你先去把地契找出來,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他也記得當年經手過這麼一回事,當時還有字據來的。
第七章地契
記憶中父母在躺櫃裡确實是藏了一個木匣子,裡頭裝着的都是一些家裡比較貴重的東西,元甯進屋很快就把匣子翻了出來,看到裡頭細碎的銀子還有兩串銅錢,以及寫着姐弟五個生辰八字的紙條,眼眶蓦地一熱。
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字據和地契,民間不許私自買賣土地,要經官的話還要繳納一定的銀子。所以民間土地轉讓都是偷偷進行的,一般就是民不舉官不究。
翻看了一下字據,元甯雖然是個理工女,但架不住有個書法愛好者爺爺,老爺子寫書法完全都是繁體字,每寫一幅字還要強迫她觀摩品評,這麼十幾年下來,她識認繁體字的能耐就不小了。
字據寫明了朱七文自願将名下十七畝坡地給朱九姑耕種,期限十年,并未寫明租子幾何。
字據底下就是地契,因為年頭長了,地契都已經泛黃,但上頭的官府大印還是鮮紅的。
她拿着兩張紙轉身出來,雙手奉給老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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