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嫌髒,覺得用木桶沐浴洗不幹淨,他索性騎上馬,就近找一條河清洗。
甯婉蓉蘇醒之後,發瘋地用手拍打自己的頭和肩膀等處,她還覺得自己嘴裡髒,用手摳嗓子要吐。奈何肚子裡的東西早吐幹淨了,她再嘔也不過是些酸水。
甯婉蓉吐到虛脫,倆眼哭的通紅,啞着嗓子也不忘追究罪魁禍首。“一定是她!”甯婉蓉恨得幾乎快把滿口的牙給咬碎了。
相國寺她是再呆不下去了,第二日一早,甯婉蓉便随甯開遠氣沖沖的下山回府,找邱老太君告狀。
邱老太君聽說經過之後,确認這一切沒有實證,不過是甯婉蓉的猜測,惡狠狠地斥責她一通。
“無憑無據,休要誣陷皇族,除非你不想活了!”邱老太君心裡清楚整件事跟晉陽王府脫不了幹系,但面對甯婉蓉她不能這麼說,絕不可以在姑息這孩子的甯婉蓉任性。
“瞧你老大不小了,性子卻一點都沒長進,是時候找個人好好教教你了。”邱老太君撚了撚手裡的佛珠,眯起眼睛。
甯婉蓉不解的看向她:“祖母,您要給孫女找先生?”
“給你找繼母!”邱老太君“啪”的一下,将佛珠摔到桌上。
“繼……母?”甯婉蓉臉色慘白,嘴巴更磕巴了。她剛在相國寺受了刺激,此刻還未緩過勁兒來。祖母不安慰她也就罷了,竟然還刺激她,要給她找繼母!甯婉蓉無法想象她以後稱為母親的人是一個跟她毫無血緣關系的陌生女人,她受不了!
甯婉蓉趕緊交出金氏,希望老太太由此對她改觀。
邱老太君聽說經過,心中卻是有疑窦,直接把金氏留下來。甯婉蓉領回金氏這點功勞根本抵不過她犯下的大過錯。邱老太君毫不猶疑地命婆子将甯婉蓉架走。“好生看管她,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别叫這丫頭再惹是生非。”
倆婆子領命,不顧甯婉蓉的掙紮,拉着她出門。甯婉蓉還要鬧,倆婆子便苦口婆心勸她。
“姑娘乖一些,讨老太太歡心了,他老人家在二老爺的婚事上或許還有個商量。您再鬧,對誰都沒好處。”
甯婉蓉一聽這話,什麼脾氣都不敢有了,乖乖跟着兩位老嬷嬷走了。
……
正值老王妃的忌日。
清月和祁連修二人祭拜在牌位前祭拜之後,随寺中衆僧一同念經超度。清月把先焚燒了抄寫的經書,另拿出寫給老王爺和老王妃的兩封信,一并放進火盆裡燒了。
祁連修倒不知這兩封信的事兒,看見的時候還真有些驚訝。照理說,做兒媳婦兒的給九泉之下的公婆捎話,确實算是應該的。不過這種事兒一般人可想不出來,誰會對死人認真?可見清月是費了心思,真心想祭奠他們二老的。
周庶妃當初就寫個經書,非鬧到他跟前來,虛僞做戲。
再看清月,她辦什麼事從來都是默默地去做,不刻意表現,她的舉動全憑自她的真心實意。
周天巧根本沒資格跟她比。若非她是太後賞的,身後還有個理國公府和甯貴妃,祁連修早把她打到終南山去做尼姑。
不過就算她逃得了一時,早晚也是做尼姑的命。
祁連修還真好奇清月燒掉的那兩封信的内容。事後回府,祁連修便找機會開口問了問清月。
清月當時燒經書時順手燒的信,她沒想到會被發現。信上不過是寫一些媳婦兒拜見公婆的家常話,沒什麼特别可說。既然對方問了,便逗逗他也無妨,誰叫他平日總逗弄自己。
“王爺真想知道?”
祁連修看出清月的意圖,故作雲談風輕地笑了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原來王爺不想知道,那妾身繡花去了。妾身哪兒還有一朵難處置的牡丹花,尚且不知該怎麼安在男人穿的衣裳上呢。”江清月特意瞄一眼祁連修,見其笑意正濃,回身就去耳房坐下,拿着那朵花認真琢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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