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伴辰飛繁華落東逝水
骨化成灰下一世亦不悔
此去無歸且等我舉步步君塵
百花成春泥來生伴朝夕……”
“好!”聽客們一陣喝彩,少女卻深深地,帶着奇異的目光看向那彈着尾奏的宇文匆,一時間有些迷茫。
宇文匆則是沉浸在《流殇》曲詞的故事中久久不能自拔,與蕭蕭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朝夕,蕭蕭每每彈起它都是秋水盈眶,殇城千載骨成山,多少英魂多少伴?
一滴淚水落在琴弦上,被震得四散飛濺,宇文匆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他現在是激動的淚水,這熟悉的聲音,這極具情感的演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柳蕭蕭還能是誰呢!
“你,叫什麼名字?”
宇文匆猛的擡起頭,眼中的激動頓時化為驚愕,轉瞬又帶着笑意,看着那無比熟悉的俏臉,他埋怨道:
“别鬧了蕭蕭,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我錯了好不好。”
他一把抱住少女,将她緊緊的摟入懷中,盡管她極力掙紮,但還是逃不脫這寬闊而溫暖的懷抱。
良久,少女才輕聲說道:“你說的蕭蕭,可是姓柳?”
宇文匆見她還在演戲,摟的更緊了,“對啊,你姓柳,叫柳蕭蕭,别裝失憶了好不好……”
“柳蕭蕭,她是我的妹妹……我叫柳思思,她難道沒跟你提起過嗎?”
“……不可能,蕭蕭,你最喜歡玩角色扮演了,天元大陸那麼大,我們還要一起去找你的姐姐呢!”
宇文匆抱着她頓時一僵,他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懷裡的“紅顔知己”大概、可能、也許、還真跟蕭蕭有點不一樣,宇文匆聞了聞,氣息上确實不一樣,蕭蕭身上總是萦繞一種自然的清香,而眼前這個“蕭蕭”似乎是一種淡淡的檀香,這是常年在梨園才有的香氣。
但他還是厚着臉皮說下了剛才那些話,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認錯人了,也好像真的找到了蕭蕭的姐姐,柳思思。
抱着她的手臂松了松,宇文匆這才看着那一模一樣的嬌顔,的确略微有那麼一點比蕭蕭成熟,美眸中正帶着淚水,那是得知妹妹下落的激動。
姐妹倆自小離散,隻能各自帶着父親給她們的樂器奔波生計,這些年來也在不斷的尋找對方,卻始終杳無音信。
思緒萬千,回憶着妹妹那年幼時的小臉,柳思思潸然淚下,梨花帶雨。
“那個,你先别急,從這裡到武魔都實在太遠,我修書一封傳回宗門,請我父親幫忙把蕭蕭尋來,好嗎?”宇文匆深深地看着她的雙眸,那一瞬間,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個古靈精怪又惹人憐愛的柳蕭蕭。
她點了點頭,沖一旁不明所以圍觀祝福的聽客們說道:“抱歉諸位,今日思思身體不适,擾了興緻,嚴叔,請您把今日賞錢盡數退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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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匆這才帶着她離開了怡春院,走在街上,看着身前這無比相向的身影,他有些陶醉,他仿佛看到了姐妹相聚時的場景,那時候的蕭蕭,應該才是真的開心了吧。
走在前面的柳思思忽然回身看着宇文匆,問道:“還沒請教?”
“不才宇文匆,我們現在要去哪呢,你的家還是……”
“别忘了,你可是不分青紅皂白就随便抱女孩子的登徒子,我怎麼可能引狼入室呢!”柳思思的話裡帶着怨怼。
“額……對不起,實在是因為你們姐妹長得太像了,而且又都善歌奏曲,我又思念蕭蕭成疾,沖動之下失了方寸,實在對不住。”宇文匆還真有些冤枉,這兩天想念蕭蕭想的怨天尤人的,早把什麼雙胞胎抛之腦後了。
柳思思可不想柳蕭蕭那麼幸運,流浪天涯時遇到了一個喜歡上她的宇文匆,在他的幫助下生活并不那麼艱苦,自然也沒柳思思那麼知人情世故。
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那麼小氣,墨色長發随之舞動,畢竟要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妹妹呢,索性不再追究他的莽撞了,但帶一個陌生男子回家,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哪怕這個人是失散多年妹妹的“小男朋友”也不行。
柳思思當然也是幸運的,她幸運在自己跟随商船流亡到了有着開明之都之稱的聖靈帝國首都——靈都。這裡的治安很好,她也沒有在賣藝生涯中遇到惡人,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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