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澧畢竟是天上的神君,天界稀罕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并沒有感覺到萍虛仙山有多特别。也可能不是地方不夠好,而是他沒有感受美好的能力吧。
若澧神君放棄了,他感到有幾分失望,也有幾分乏累,不想再尋覓什麼完美的葬身之地了,這裡已經足夠,總歸比自己的“老家”好多了。
若澧神君在萍虛山尋覓一番,找到了一個隐秘的山洞,還在洞内找到了一張鋪着軟氈的大床,這一切真是恰到好處,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一樣。
他走進山洞,躺在那張床上,聞着氈毯上散發的香味,準備好好睡一覺,睡到一切結束,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任何事都别想讓他再睜開眼睛。
可是他的計劃很快就被破壞了。
正在意識朦胧之時,若澧忽聽得有人在身旁問話:“這是哪位神君?為何擅闖小仙的歇腳之地?”
若澧不用睜眼看,通過靈力便已感覺到,對方是一個半入了仙道的下界小仙。
他閉着眼睛:“你可否換個地方歇腳?不要打擾我睡覺,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我懷裡有一顆能助你飛升神境的内丹,我用它換你這張床,可還劃算?”
那聲音沉默了一陣,良久才響起:“神君這覺竟如此重要,非睡不可?”
“對,本君決定睡在這裡等死,死難道不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
那個小仙不說話了,但也沒有離開,他坐在洞中的大石上,開始閉目打坐。
有人在旁邊待着和自己共處一室,若澧神君說什麼也睡不安穩,他用靈力将那顆内丹抛向對方,煩悶地說道:“你怎麼還不走?拿了内丹,快些離開。”
那下界小仙也不知是不是個傻子,如此劃算的買賣都不做,他拿了内丹,竟又給若澧送了回來,甚至幫他裝回了胸襟衣袋裡。
“這買賣太不公平,小仙不可占神君的便宜。這地方神君若喜愛,我讓出來又有何妨,之所以不走,是聽神君說要在此處往生,小仙不忍看人孤亡于此,想着守候在一旁,給神君驅驅蛇蟲鼠蟻、猛獸豺狼。若神君覺得受擾,那小仙便去洞外守候。”
若澧本以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再讓自己有睜眼一看的欲望了,但此刻卻被勾起了好奇心,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小神仙?竟如此奇怪?
等他睜開眼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老頭兒,長須飄飄,仙風道骨。這隻是表象,若澧很快就看清了對方的僞裝。
離象真人把自己幻化成老者模樣,騙騙凡人和那些道行不高的小神仙還有幾分用處,對于若澧這樣的神君而言,不過是形同虛設。
“叨擾神君了,小仙這就出去。”
那小仙似未察覺自己的僞裝已被對方看破,還做出一副老者遲緩的樣子,慢悠悠行了個禮,轉身準備去往洞外。
若澧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等等,别走了,本君突然決定,暫時不死了。”
萬年無情的若澧神君突然動了凡心,對一個隻見了一面的下界小仙,萍虛仙山的離象真人。
離象真人卻絕計不領若澧的情。
他是個清高自律的真正的修士,清修已久,不曾犯過任何戒律。他對誰都一樣發自内心的親和,也保持着同等的疏離。
可以說,離象對世間的一草一木都心懷着愛意,他的愛是均等的,不可能特别多分給任何一個。均等的愛,當然不可能是男女情愛,那大概隻能是對世間萬物、一切生靈的關切與悲憫。
從前的若澧神君與他完全相反,從不愛任何人或事,現在的若澧神君懂得了情滋味,卻是跟離象完全不一樣的私情。他們處在完全不同的境界裡,彼此不理解對方的心思。
若澧不曾想到,自己會在大限将至之時突然懂得情愛的滋味。他發現自己并不是無情無愛的,相反,他的愛意不會比任何人少,它兇猛而熾烈,狂熱地傾注給了同一個對象。
他時常去叨擾離象真人,離象真人雖不回應他的感情,但也下不了手将人趕出去,更何況,若澧這樣的天誕神君,神力遠在他之上,耍起賴來,哪裡是他趕得動的。如此一來二去,兩人也算是成了彼此熟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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