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此地人命實在輕賤如紙,縱然上一刻還頤指氣使,風光無限,下一眨眼橫屍于地之時也并不比一片雪花更值錢吧。洛九江張口欲言,便見謝春殘反手拔出箭囊中一根羽箭,自上而下一把貫透陸旗喉嚨,雙眼神光暴增,斬釘截鐵道:“必然有詐!”
洛九江:“……”
在這一刻,他确實是很好奇陸旗曾經給謝春殘帶來過怎樣的心理陰影。
這具屍體已經冰冷,血液将凝未凝,便是在謝春殘的辣手之下,也不曾噴濺起濃豔血花,隻是緩緩淌出來些。
洛九江翻上自己在殿頂鑿開的大洞處看了一眼,隻見一條幽深的粗糙通道,四周石壁凹凸不平,上有刀斧痕迹,仿若人工雕琢。他幾乎探進整個身子後才發覺,這條通道九曲十折,單是看看就讓人有恍惚迷路之感,也不知憑人力推進花了多少功夫。
如今兩人活得頗為原生态,身上衣衫早就難以蔽體,恰逢洛九江一刀捅落屍體三具,這下終于有衣服好換。謝春殘自幼在死地長大,于此事上是個習以為常的熟手,就在洛九江探頭看看天棚的功夫,他已将三人扒個幹淨,身上有用的法器儲物袋也分門别類地放好。
等洛九江從石殿穹頂跳下來時,幾乎是哭笑不得的。
“知道你愛給死人刨坑,不過現在就别矯情了。”謝春殘警告道,“咱們趕時間呢。”
“謝兄不必憂心,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洛九江也不推辭,揀了件身量合适的袍子穿上,此時他身上的血字已經淡到幾不可見,“我隻是還有點好奇……”
直到兩人拾階而上走了很遠後,洛九江才輕嘶一聲,想通了那個問題的關鍵。
“怎麼?”
“沒事。我隻是剛剛想通了陸旗是怎麼死的。”
他們兩人是憑洛九江一招亂雪原的刀氣激開地宮入口,于是接下來的幾次困頓都和刀意有關,破困而出的方法便是同時用刀風掠過牆上标記。
而在陸旗眼中,他們兩個大活人乃是憑空消失。看他和謝春殘彼此之間的仇恨程度,隻怕接下來是掘地三尺打穿石壁來把他們翻出來……他們進入地宮的方法既然是挖牆,那用洛九江最後一刀觸過六萬多枚标記的經曆參照,恐怕接下來有數不盡的牆來給他們挖。要是那位前輩再不客氣一點,他們想不挖也不行。
穹頂之上那九曲十折的通道,想來也由此而來。
難怪他們的屍體如此憔悴幹癟,經脈中幾乎空空如也。洛九江臉色詭異地思考着:别是為了挖牆,最後活活累死的吧?
累死的地點還隻離出口大殿厚度不足六尺?這消息若能設法讓陸旗地下有知,怕是就算他現在喉嚨被謝春殘戳得冒風,也能生生氣活過來。
憑刀進來就憑刀出去,靠挖牆進來,你就給我挖牆出去。
這麼想來,此地主人,那位神秘前輩,還真是有幾分古怪的幽默啊。
饕餮主
卻說洛九江重返雪面後用感知探索一會兒,反指了個和山洞南轅北轍的方向。兩人疾走一會兒,終于同封雪封刃碰了面。四人彼此照眼,都各自愣了一下。
“雪姊,小刃,你們這是……”看着眼前一幕,洛九江不由脫口出聲,“傷得不重吧?”
封雪衣上滿是大片大片凝結發黑的血漬,散發出濃重的腥味,仿佛是被什麼人受傷時噴濺而出的鮮血着了滿身。她嘴角也凝結着一絲血花,眼神比起從前的冰冷,更添三分決絕與陰郁,修為不知為何已然漲到煉氣五層。小刃的情況比她稍好,卻也能見到打鬥後的狼狽之相。
與此同時封雪也追問出聲:“你們衣服呢?”
不久前兩個人好端端地送出去,等再回來時就一人換了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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