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樹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在宋菀跟前開車有一段時間了,平常她生活就那些事兒,掰着指頭就能數過來:做頭發、保養皮膚、看衣服上新、跟朋友喝茶、待屋裡打牌,或是去陪唐蹇謙。不管去哪兒,她都一副慵懶頹靡,拿腔拿調的模樣,跟民國戲裡那些千嬌百媚的姨太太沒什麼兩樣。
可此時此刻,她把背挺得筆直,邁出去的步子,連腳尖都繃着一股勁兒,好像有股什麼樣的信念在敲打着她。
像是隻孔雀,被人扒光了毛,也也要挺着冠子昂首闊步,絕不認輸——葉嘉樹說不清楚那究竟是種什麼信念,但隐約覺得與此類似。
回到車邊,葉嘉樹摸了摸口袋。
“這兒。”宋菀說,揚手,把車鑰匙給他扔過去。
葉嘉樹接過,宋菀忽地“哎”了一聲,葉嘉樹看過去,她說:“我來過清水街的事兒,你别跟唐蹇謙說。”
葉嘉樹說好。
·
他們這圈子,說小好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但總有一些人,專盯着别人的陰私,從蛛絲馬迹之中去分析那些錯綜複雜的人事變化——不得不說,有時候雖不中,但亦不遠。
自在城郊别墅争吵以後,唐蹇謙兩個月沒給宋菀打一個電話。好多重要私人場合的聚會,以往他慣例都是要帶宋菀去的,現在卻換了别人。那是個藝術學院的大學生,混血,法籍華裔,年輕貌美,高中時還當過平面模特。這姑娘頻繁跟從唐蹇謙,久而久之,大家嗅到了一些耐人尋味的信号:那号稱地位絕不動搖的“宋老闆”,今次恐怕……
周末聚會的時候,聽見風聲的傅小瑩問宋菀,“你們這是怎麼了?以前也沒見你跟唐總吵架這麼頻繁啊……”她頓了頓,轉念又說,“其實也好,你還年輕,現在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宋菀笑一笑,不答,隻問傅小瑩,“你的那些人,失去興趣了,你會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大路朝天各走兩邊呗。”
“這就是唐蹇謙和你不同的地方。”
話說到這兒,也就說透了,懂的人自然懂。
宋菀始終記得,前些年,唐蹇謙迷上了古董收藏,花大價錢費時費力淘到了一隻明宣德年間的鬥彩小碗,成日把玩。後來有一日,突然不見了那小碗的蹤迹。再過了半年,宋菀去地下室找漁具的時候,看見那碗被随随便便地扔在櫃子裡,落了一指厚的灰。
喜歡不喜歡,打上他唐蹇謙的名字,那就是他的東西。
時間已到五月,悶透的天氣,春夏不着。
宋菀清閑日子沒過多久,宋芥就給她找了個大麻煩。
這天她正在芙蓉路的宅子裡看書,接到宋芥助理打來的電話,說宋芥在酒吧跟一個富少争寵,為了一個小嫩模打起來。宋芥跟那富少都沒多大問題,富少的司機為主擋災,挨了幾下,被砸成重傷送醫院了。
富少怎會善罷甘休,喊了一幫人把宋芥開在南城藝術創意園的工作室給圍了,要給自己人讨個說法。
助理憤憤不平,“也是虎落平陽,擱在以前……”
“行了!”宋菀不悅地打斷他,“報警了嗎?”
“這怎麼能報警?宋小姐,你現在趕緊過來調停調停吧,宋總……”
“他算哪門子的總。”
撂了電話,宋菀氣得肺疼。
宋芥的藝術工作室,也是借唐蹇謙的名開起來的。他就挂個虛名,工作室聘了專門的經理人打理。
宋菀不清楚工作室與唐蹇謙之間有沒有利益輸送,也不想去了解。
葉嘉樹開車,把宋菀送到了藝術園區。
車還沒走近紅牆黑瓦的工作室,就看見門口十餘人衆,個個魁梧兇悍,把大門圍得水洩不通。
葉嘉樹找空位把車停下,宋菀正要拉門下去,葉嘉樹喊住她。
宋菀轉過去,“怎麼了?”
“……我跟你一起去。”
宋菀笑說:“……這時候還不忘職責呢?”
葉嘉樹掃她一眼,“……人多,怕出事。”
“你一個司機,去了能派多大用場?”
葉嘉樹拔下鑰匙,打開了中控台下的儲物格,從裡面摸出柄匕首,往袖裡一藏,而後拉開車門,彎腰往外一鑽,沉聲說:“不一定。”
他動作迅速,宋菀差一點沒看清楚那翻腕藏刀的動作。等回過神時,葉嘉樹已經下了車,人立在陽光底下,背影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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