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寶注視着嚴塘,他的眼睛裡印着濱江路上的路燈的影子,看起來像是有星星在其中躍動。
嚴塘繼續說,“我覺得我很糟糕,寶寶。”
他和艾寶面對面坐着,嚴塘用自己的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想把臉上的頹唐給揉掉。
“我覺得我很失敗,寶寶。”嚴塘說,“我和嚴棟這段父子關系,讓我有很深的挫敗感。其實我想我心裡深處,還是愛他的。我知道,而他也是,他的内心的某個角落也是愛自己的孩子的。”
“我原本以為,我還有很多年來改善我和他之間的父子關系,總有一天我能放下所有的過去,和他心平氣和地共處一室。”嚴塘凝望着艾寶,他和艾寶說出了他從未和任何人說過的話。
“可是,最後,我發現,我和他和平地共處一室,竟然是他在病房躺着,而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着。”他說。
“對不起,寶寶,我想是我太懦弱了,我放不下太多東西了。”嚴塘很苦澀地說。
他嘴裡的苦在彌漫。
艾寶沒說什麼。
他俯過身親了親嚴塘的臉。
“嚴嚴不懦弱的。”艾寶說,“嚴嚴現在隻是太難過了,才會這麼想的。”
“但是嚴嚴從來都沒有錯,”艾寶搖了搖頭,否定了嚴塘的話,“遺憾不能成為痛苦的源頭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受傷了就是受傷了,不能因為說别人死掉了,所有的嚴嚴以前的,都變成了不應該的呀。”
“為什麼要給死掉的人更高高的地位的呢?”艾寶說,他的圓臉上少見地沒有什麼表情,在夜色下,看起來有幾分冷酷,“因為他們不會說話,還是因為人對死的未知的恐懼呢?”
嚴塘有些驚訝艾寶這樣的話。
“嚴嚴不要難過呀。”艾寶又親了親嚴塘的臉頰。
他黏黏糊糊地啵啵嚴塘,充滿依戀地蹭了蹭他的臉。
艾寶臉上的小肥肉太軟綿綿的了,像是一個曬足了陽光的蓬松枕頭一樣,嚴塘也忍不住蹭了蹭艾寶的軟乎乎面團臉。
“可能我對死,心裡還是多少存有恐懼的。”嚴塘親親艾寶的額頭說。
艾寶能做到全然不在意生死,他有他的世界的邏輯。
可是嚴塘畢竟隻是現世裡的芸芸衆生之一,他做不到像艾寶一樣将其置之度外。
艾寶噢了一聲。
“那也很正常的。”他說。
“人總是對未知的充滿恐懼,”艾寶說,他還歎了一口氣,“可是死和生都是一樣的,它們都是不知不覺的,又命中注定的事情的呀。出生的時候,大家沒有害怕,怎麼死啦,就害怕了呢?”
嚴塘想了想,回答說,“可能是因為會思考了吧。”
艾寶噢了一聲。
“那可真是一種詛咒呀。”他意義不明地說了一句。
嚴塘卻感覺自己仿佛是懂了艾寶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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