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素給他用了點藥物,讓他進入催眠狀态,開始問話。
任明卿回到了老家,站在泥頭溝的破橋下。河水湍急,年少的姜勇、方梁、白一甲、姜紅波圍在他身邊,虎視眈眈。
他一開始還在懷疑這到底是記憶還是現實,可是随着他們的逼近,他吓得瑟瑟發抖,突然之間,他忘掉了今夕何夕,隻記得自己今年十五歲大,是鳳河村的掃帚星任芷。
他慌了,錯失了所以可以倚仗的東西,隻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場美夢,夢醒來依舊沒能逃離。
當他們薅住他的頭發、把他按進水裡的時候,他哭叫起來,眼淚融入了冰冷湍急的河流裡,沒有人看見。
也不是全然沒有人看見……
他從破碎的倒影裡,看到河坡上站着一個人。他看不清他的臉,卻奇怪地覺察他那眯成縫隙的眼睛正不屑地俯視着他。
“爬起來,幹他老子的!”他好像在這麼說。
姜勇把他拎了起來。缺氧讓他暈暈乎乎的,任人宰割。他聽到了犬吠,他想:不好!紐約來了!紐約會死的!他強撐着睜眼,可是天已經徹底黑了,河坡上架起了篝火,大大小小十幾個孩子圍坐着,上蹿下跳等肉吃。
“你瞧。”那個山坡上的人離他近一點了。插着口袋,嚼着劣質煙草。
他站在喧鬧的人群中,背着光,給他指遠處帶血的毛皮,和砸爛了的狗頭。
任明卿慘叫了一聲。
“起來,幹他們丫的!”那人眼中竄着搖擺的篝火。
姜勇被驚動了,拿了快狗肉過來:“好了好了,别哭了。”把狗肉塞到他嘴裡。
“哭你麻痹!”那人猛地摸到了地上的石頭,給了姜勇腦袋一下子。
“誰說老子哭了!”他抖了抖那件拉風的皮夾克,抄着石頭撲入了人群當中,一手一個,銳不可當。
他的身影在黑夜的火光中是那麼瘋狂、兇狠,卻又充滿力量,無拘無束。
任明卿看癡了。
“你哪隻手扒的?”那人兇狠給了姜勇幾腳,踩着他的右手,“是這隻不?”
在姜勇還沒來得及求情以前,他搬起石頭,狠狠砸在了他的關節上。
“一條胳膊換我兄弟一條命。”那人往地上呸了一口,回頭看了任明卿一眼,走了。
任明卿瞪圓了眼睛,那個人竟然長着自己的臉。
不是十五歲稚氣的自己,更年長,更不羁,但任明卿卻奇異地知道那就是自己。
他爬起來,追了上去,翻過了河坡。
河坡對面是港口,他來過這個地方。那時候姜勇要他送玉簪子,說是他偷的,結果那些混混對他動手。他跨過滿地橫七豎八的黑社會,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曾經那些人。
那人依舊點着剛才那堆篝火,坐在原地,擦着一把槍。
任明卿繞到他對面,他現在更像自己了。不,應該說自己更像他了。他記起來自己已經遠遠不是十五歲的少年。
“你是誰?”
那人嘿笑了一聲:“我是你大爺。”
他看任明卿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想起來他是個斯文的小孩兒,下巴一擡:“坐。”
任明卿不敢坐。
“你這小沒良心的。”高遠谑道。“我還能對你怎麼樣?”
天突然亮了,任明卿發現他和高遠面對面站在酒店的房間裡。
背後傳來許唯的聲音:“我會娶她的。”任明卿猛地回頭,許唯的眼中充滿着狂熱,“無論如何,她對我的事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謝謝你幫助她好起來,她會永遠記得我開門進來的一刹那,把我當成她的騎士——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許唯沖他揚起了極為粗鈍的拆信刀。
任明卿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身邊一陣風過,男人劈手握住了許唯的手腕,幹脆利落地奪刀,捅進了許唯的肚子裡。許唯應聲而倒,任明卿驚恐地看着他。
“沒事。”高遠沖他一笑,“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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