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暗自扶額。
沈家能有什麼大事,值得傅煜漏夜造訪?必是他編的借口,诓騙魏思道帶他過來。而傅煜這人心高氣傲,不達目的不肯罷休,既想支開魏思道,必還有旁的法子,耗下去也是尴尬。遂微微一笑,屈膝道:“父親放心,女兒有分寸。”
魏思道無法,隻叮囑道:“夜已深了,早點說吧,我回書房等着。”
說罷,自出門去了。
剩下攸桐和傅煜相對而立,燈影搖動,滿室熏暖。
等屋門關上,攸桐那端莊姿态便立時垮下來,往後退了兩步,靠在書架上,黛眉微蹙,杏眼兒瞪着傅煜,徐徐道:“将軍如今好大的威風,都诓起家父來了。若我方才不幫忙,将軍難道要直言不諱,請家父避讓麼?這可是在魏家。”
傅煜不以為恥,反将唇角微勾,“所以我好言懇請,作了許多揖,才說動嶽丈。”
“誰是你嶽丈!”攸桐輕哼,強繃着臉,擡手擺弄發梢。
傅煜笑而不語,含笑打量她。
上回在秦良玉的别苑雪地擁吻,那滋味叫人貪戀,傅煜舉兵平叛時,每逢臨睡前得空,總忍不住回味,可惜山長水遠,隻能在腦海勾勒她容顔。之後快馬加鞭、晝夜趕路,雖追上了她,卻為避人耳目,不得不分道而行。回京後這幾日,傅煜幾乎片刻都沒得空——
傅家有逐鹿之志,暗中埋到京城的棋子幾乎已成了密網,他是結網之人,又逢此皇權更替的緊要關頭,既然親臨,自須問明詳細消息,理清局勢。
今日總算得空,見完許朝宗,便直奔魏家而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跟攸桐别離日久,算起來,這月餘的輾轉反側,竟如一生。
而今漏深人靜,這般靜谧獨處的時光,彌足珍貴。
燈影下美人盈盈而立,海棠紅的錦衣嬌豔柔旖,底下襦裙堆疊如浪,腰間環佩宮縧盡除了,隻剩細帶束腰,盈盈一握,襯得鼓起的胸脯如危巒起伏,勾人绮念。屋裡熏得暖和,她穿得也單薄,交領滾了細密花紋,露出秀緻鎖骨,雙唇不點而朱,雪腮秀颌,眼波含了薄嗔,側身觑他時,更添眉梢妖娆風情。
若非理智牽制,傅煜幾乎想撲過去,将她壓在書架上蹂躏一通。
他甚至覺得後悔,當初不該縱她出府,斬斷夫妻的名分。
——她倒是逍遙了,換成他吃苦頭,還有苦說不出。
攸桐卻不知他那些念頭,隻催促道:“父親說等在書房,必會等着,有話就說,别耽擱。”
“唔。”傅煜總算想起這茬,見桌上有茶,也不管冷熱,自斟了一杯飲下。冰涼的茶水入喉,緩解了喉頭的幹燥,亦稍稍壓制血液裡的躁動。
攸桐阻攔不及,隻好道了聲“你等着”,去側間裡,取了一碗清涼甘甜的黃桃來——這是仿照罐頭做的,将黃桃切為兩半,加蜜糖煮好後晾冷,比生吃的還要清脆甘甜,冬日火盆熏得滿屋燥熱時,那甘甜汁液更能潤喉。
傅煜嘗了一塊,甚合胃口,遂将白日的事簡略說了。
提起徐淑來告狀、許朝宗喝止的情形時,唇角勾起諷笑。
攸桐看他沒了下文,問道:“怎麼?”
“幸虧當初你沒跟他。”
這話說得坦然,并非拈酸吃醋。攸桐坐在對面,素手撐在桌上,正舀甜汁喝,聞言饒有興緻地擡眉,“為何?”
“護不住女人,要他何用。”傅煜答得一本正經。
成婚那麼久,攸桐還沒見他在背後議論旁人,瞧見那冷峻眉目間難以掩飾的嫌棄,不由“嗤”的一笑,莞爾道:“這位睿王,終是有些優柔寡斷,不知提前謀劃安排,每回都是到了最後,迫不得已時才取舍。沒了事先的籌備鋪墊,自然無法周全應對。”
——對她如此,對徐淑也如此。
若許朝宗足夠決斷,在有奪嫡的念頭之初,便該做出取舍,擺明态度,安置妥當。而不是拖到最後,等皇帝賜婚時才突兀地選擇徐淑,兩邊不讨好。
若許朝宗足夠決斷,哪怕有傅煜的三分謀略,也該知道,當日徐家的卑劣行徑,對于靠聲名立足的徐家是個極大的隐患。既跟徐家上了一條賊船,徐家無力斬除後患,他也該憑王府的手段将尾巴收拾幹淨,而不是放任自流,以至于今日徐家名聲掃地,睿王府自斷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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