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塗山璟一臉認真的說。
“你是想說防風氏兄妹一直在給五王叔做事?”
“你知道?!”璟有些震驚,“你知道還和他整日形影相随?我和他打了幾百年的交道,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防風邶就已經在和我們家做生意了。我怕你….被他騙了。”
小夭低頭輕笑了一聲,“早在軒轅城的時候,玱玹就給我看過所有關于他的資料。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叫我來,就是要說這些嗎?”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玱玹的敵人就是你的敵人…誰若敢傷害玱玹,你必不輕饒他。你可知那日梁嶽府前,拿箭指着你心口的人….”
“塗山璟。”小夭打斷他的話,她想起塗山篌曾花了數年的時間來摧毀他的心智,她醫治好他的身體,卻始終醫不好他的心。她希望他能再做回那個溫潤的公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總是停滞不前,活在過往的傷痛裡。
“塗山公子還是先管好内宅吧。說到那日的那一箭,沒射過來也就罷了。若真射中我或哥哥,那這筆帳,我不僅會算在防風氏頭上,同樣也會算在你青丘頭上。”小夭嚴肅地看着他,語氣甚是铿锵有力,連聲音都大了一些,“畢竟,你是防風家的女婿,暗殺軒轅王族嫡孫這種事,你撇不清的。所以,管好你的未婚妻,妥善處理好你大哥,才是當下你需要關注的事。不要枉費了我當年花了那麼多心恤把你救回來。”
“小夭…”他沒想到小夭會反咬他一口,他覺得眼前的女子不是那個會耐心溫柔的給他傷口換藥,一滴一滴喂他吃藥的小夭了。“我…并未參與此事。你知道的。”
“我是王姬,我說有就有。”看着他滿臉被冤枉的委屈,不知所措的樣子,她輕歎口氣,緩和了些語氣,繼續說,
“我曾聽酒樓裡的說書先生說過,青丘二公子風光霁月,擅琴棋書畫,懂經營之道,溫潤如玉,是個美好的人。我能醫好你身體的傷,但我無法醫治你的心。人生在世,唯有自救,才能自渡。”
小夭希望他能真正活過來,希望他能配得上自己曾經的守護。即使如今他們之間再無可能,她也希望他是個美好的人。
“我的話說完了,你的話我不愛聽,就不聽了。邶還在等我,我不想讓他久等了。”
說完,她想了想,又回頭說過道。
“對了,以後不要送青梅酒來了,我不愛喝酒。”
她對他展顔微笑,然後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小夭覺得此刻她真正的和他好好告别了,和流失的歲月中,那個曾相守過的人鄭重的告别。
走出林子,防風邶就站在原地等她。負手而立,面含微笑,仿佛永遠這麼笃定,智珠在握。
“走吧,帶你去前廳看熱鬧去。”
小夭上前走到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行,又忍不住問他,“你怎麼不問問我們剛才聊了什麼?”
“哦…”邶牽着她的手,泰然自若的走着,“青梅酒好喝嗎?”
“你…偷聽我們講話?!”
“你難道不知道妖怪的聽覺很敏銳嗎?”他湊到她耳旁,輕聲說着。言語間,溫熱的氣息悉數吹進小夭的耳朵裡,“你講的那麼大聲,我不想聽也不行。”
小夭看他,他滿臉計謀得逞般得意洋洋的笑着。
“你又欺負我!”
“欺負你比較有趣。”
“哼,将來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我們來日方長!”
“那你僅有的那個小腦瓜子可要好好想想,畢竟我有九個頭。”
“相柳。”
“嗯?”
“這些日子,我…很惦念你…唔!”
微涼的唇覆上來,心裡一陣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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