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凝視他片刻,妖瞳隐去,眼睛又恢複了平日的幽深明亮,“早些回去。”
“是…是…”他彎身應道,随後轉身朝林子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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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遊水上來,相柳已生好篝火。她舉起手上的魚晃了晃,“我有些餓了,就順便捉了條魚。”
相柳寵溺的笑了笑,接過她手上的魚,簡單處理之後,真的認真幫她烤了起來。
她用靈力把自己的濕衣服變幹,坐到相柳身邊,“高辛王病了。”
“你想回去看看他?”
小夭點點頭。
“打算什麼時候走?我讓毛球送你去。”相柳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含笑看她。
“明日吧……你不去嗎?”
“軍營裡出了細作,我一時走不開。等事情處理好,我去高辛找你。”
小夭想了想,又問,“現在高辛和軒轅在打仗,他們理應分身乏術,無暇顧及神農義軍,誰還會在這個時候派細作來?”
相柳沉默一瞬,說道,“這人比較特殊,他跟在義父身邊已經有幾十年了…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若是跟在身邊幾十年的人都會背叛,那麼多年的信任和情義都被辜負,無論是誰,心裡都會不好受吧。小夭靠着他的臂膀,說道,”從前我在流浪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族女子,被惡霸欺淩。我見她長得特别像我娘,生了同情心,于是我幫她毒死那個惡霸,同她一起逃離那個城池。她陪在我身邊五年,最終她為了一袋金币,把我出賣給那個惡霸的父親,和她的情郎私奔了。”
“你恨她嗎?”
“一開始是恨的,後來想想,有什麼值得恨的。我當初救她,不是同情她可憐,隻是因為她長得和我娘有幾分相似。她出賣我,也不過是權衡了她心裡的輕重後,做了她覺得最好的選擇。”小夭看着相柳,伸手揉開他鎖着的眉心,“人類的情愛也好,民族的大義也罷,人人心裡都會有杆秤,做出覺得對自己最好的那個選擇。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選擇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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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掏出瓷瓶往魚身撒了些藥粉,瞬間讓人聞了垂涎欲滴。她仰起臉對他甜甜的笑。“看在相柳大人那麼辛苦幫我烤魚的份上,待會兒我的魚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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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毛球就馱着她往五神山方向飛去。
快到五神山的時候,毛球突然仰天哀嚎一聲,急劇俯沖。小夭一個沒坐穩,差點被它甩下來。她死死攬住毛球的脖子,跟着毛球一會兒急速拔高,沖上雲霄,一會兒又痛苦地在雲海間翻滾。
“毛球,你發什麼瘋。”小夭大聲的叫,“快停下…停下….”
毛球不理她,依然急上急下的翻騰。
“你…你信不信我去你主人那告你的狀。。”小夭咬牙忍受着胃裡的翻江倒海,眼看着毛球又朝着海面俯沖而去。“毛球!”
即便下面是大海,從這麼高的地方墜下去,也是會粉身碎骨的。
小夭催動靈力,海浪翻湧起來,青色的海潮越升越高,似是攤開的手掌,想要來承接住他們。毛球怕水,水柱碰到它的腹部,它又嘶吼着往雲端沖去。
這時,一支箭矢向他們射來,幸好毛球沖得快,沒有射中。小夭這才明白過來毛球為何突然發瘋。
有鮮血從它的嘴裡滴出。小夭拍拍它,“毛球,去海裡。”話音剛落,又一支箭向她們射來。
小夭此刻正手腳并用的讓自己不至于被甩下去,根本無法彎弓搭箭進行反擊,更何況,到現在她連敵人在哪裡都還沒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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