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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李可灼招供（第1頁）

朱由校看着桌子上擺放彈劾方從哲的層層疊疊案牍，腦袋脹痛。方從哲已經離去，東林黨人依然不放過他。又看看書架的書籍漢史，朱由校想起漢成帝與趙合德趙飛燕之典故，也許皇奶奶是元兇之一，崔文升受皇奶奶命令送大黃。李可灼有可能跟皇奶奶有關，也有可能是别人指使。叫來錦衣衛指揮同知許夢麟徹查李可灼，不招夷三族。李可灼正在趕往外地充軍，被許夢麟截下來，押往錦衣衛诏獄。李可灼聽聞過錦衣衛诏獄的恐怖，雙腿直打顫，地上留下一灘水。

诏獄為何恐怖？首先，诏獄環境極度惡劣。史載獄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氣充斥囹圄”。和一般建在地面上的監獄不同，诏獄是一種半地下室的監獄，诏獄四面也不設窗戶，不僅陰暗潮濕，且隔絕了一切聲音和光線，能看到的僅是微弱的燭光，而聽能到的就隻有用刑時的慘叫聲。而由于終日不見陽光，诏獄的空氣質量也極差。待在這種環境中，完全就是一種從心理到生理上的全面折磨。其次，刑具極度恐怖。按照記載，诏獄中主要用到的刑具有拶指、上夾棍、剝皮、舌、斷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種，而除了這些之外，诏獄中的錦衣衛還經常發明一些其他的懲罰方式，例如梳洗、灌鼻、釘指等等，其中“械、鐐、棍、拶、夾棍”被稱為全刑，很少有人能夠全部挺過去。“其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盡脫，汗如雨下，死而複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獄不成”。因此，每次用刑下來，囚犯哀聲震壁，血肉潰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慘毒難言。

正是由于诏獄如此恐怖，當時的人一入诏獄便魂飛魄散，而一旦能從诏獄中轉送法司，竟然覺得不啻于天堂之樂。

許夢麟還未上刑拘，李可灼就喊：“吾招，吾全招！”

李可灼痛哭流涕，很後悔自己犯下的錯誤，一字一頓的回憶過往。“去年八月份，陛下病重，朝臣都很擔心陛下龍體。那天吾在鴻胪寺坐班後回家，一年輕書生敲門送上一盒丹藥，說全天下隻此一盒。聽聞陛下重病在身，自己無法進宮，願意經吾手獻給陛下。并囑咐道此藥能延年益壽，藥到病除，陛下一定會喜歡。吾當時害怕這藥丸有問題，沒敢接。對方從盒子裡拿出一顆含在嘴裡吞下，并給吾留下1000兩銀子走人。

吾派仆人秘密跟蹤對方，看到對方吃藥丸後身體無礙。進了一座大院中，裡面有幾十名護衛。仆人隻聽對方說自己是範仲淹後人，叫什麼範文程。吾知道了對方的底細，方才放下心來，親自吃了一顆，除了身體發熱，倒無異樣，吾急于立功把紅丸獻給陛下，未曾想陛下服第二顆丹藥後殡天。吾很後悔輕易相信範文程，也很害怕被抓。範文程得知吾進獻丹藥後，又給吾送了2000兩銀子。并告訴吾陛下意外，絕不是丹藥問題，但吾不這麼認為，雖吾無異樣，但是後來經常頭痛、嘔吐、失眠、心悸等，身體每況愈下。吾看範文程帶護衛離開京城，感覺沒這麼簡單，派人調查範文程等人的路條，發現是去杭州。

陛下殡天，吾很害怕被抓，到處求人送銀子打點，終于免于死罪。再後來聽到杭州大火，吾認為有可能是那個叫範文程的人做的。等吾被充軍，終于松了一口氣，覺得脫離危險，沒想到還是被錦衣衛抓回來。”李可灼說完心如死灰，滿臉悔恨的淚水。

許夢麟對着李可灼甩了一鞭子，帶着招供交給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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