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就快吃吧!”
張自秋話音剛落,就被一個清脆的女聲接過了話頭,張亦夏端着切好的兩盤肉和溫好的酒,從屋外走了進來。
張自秋見張亦夏手中滿滿當當,便趕緊将桌子上的幾盤野菜挪了挪,又從張亦夏手中接過盤子,在桌上擺好,而張亦夏則短暫地停頓了一瞬,然後将其中一盤切好的燒雞放在了宿淩璋的面前。
“喲!”張自秋看看那盤燒雞,又看看宿淩璋,一臉壞笑道:“你看看,夏夏還是對你最好啊,知道你愛吃燒雞,就把燒雞放在你跟前了!”
“哥!”張亦夏嗔怪了一聲,将筷子遞了過去,“快吃飯吧!不然菜都要涼了!”
“哈哈……好好好,吃飯!”張自秋說着,毫不客氣地先夾了一筷肉,塞到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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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淩璋也跟着動了筷,她先給老娘的碗裡夾了幾塊肉和野菜,老娘捧起碗,安靜地吃起飯來。
趁着夾菜的功夫,宿淩璋又偷偷地看了幾眼張亦夏,她看到張亦夏緊緊地挨着張自秋坐着,有時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時又隻顧吃飯,也不擡頭。
她到底是怎麼了啊?宿淩璋百思不得其解,她覺得張亦夏對自己并不是完全疏遠,但又不如張自秋說得那般親近,總之,她感覺自己和張亦夏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張自秋也察覺到了什麼,他扭頭看看幾乎快要躲在自己身後的張亦夏,笑着說道:“怎麼了夏夏?今日怎麼這麼沉默寡言?你親哥和你的淩璋哥哥都回來了,你不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嗎?”
而張亦夏還是低着頭不說話,張自秋繼續大大咧咧地說道:“我記得淩璋和他娘剛來的時候,你就整日圍着淩璋,跟在人家身後,‘淩璋哥哥淩璋哥哥’地喊,我要教你認字,你還不肯,非要淩璋教你你才肯學……怎麼啦?現在長大了,反倒害羞起來了?”
“哥!你别說了!”張亦夏仿佛賭氣一般,将碗重重放在了桌上。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張自秋趕緊閉了嘴。
“哎?來來,我們來喝一個吧!”眼見氣氛陷入了尴尬,宿淩璋急忙拿過酒壺,給三人面前的空碗都倒滿了酒,“慶祝……慶祝我和自秋高中!”
“對對!”
張自秋跟着舉起了酒碗,張亦夏猶豫了一會兒,也舉起了自己的那碗酒。
三盞酒碗碰在了一起,一碗酒下肚的張亦夏總算話多了一些,她對張自秋說道:“哥,你不應該這麼早就去趕考的,你白天要做工,晚上才能讀書……要是再多溫習三年的話,你一定可以考個更好的名次的!”
“哎,沒關系的!”張自秋放下酒碗,“哥是想早點考取功名,好讓你過上好日子啊!這一次我和淩璋回來,就是要把你和淩璋他娘,都接到京城去住的!”
“啊?我們要一起去京城嗎?”張亦夏似乎深感意外,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張自秋。
“是啊!這次我和淩璋都被封了京官,自然是要把你們都接去京城住的!”張自秋答道。
“這……我能不能不去?”張亦夏糾結了一番後問道。
這話讓宿淩璋和張自秋都吃了一驚,張自秋急急問道:“為什麼呀?”
可張亦夏卻不肯說,宿淩璋隻好打了圓場道:“這件事以後再商量也不遲……現在還是好好吃飯吧!”
籌碗交錯間,一頓飯終于結束,宿淩璋準備帶老娘回去休息,而張自秋則自告奮勇去竈房刷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張亦夏,宿淩璋料想她一定想對自己說些什麼。
果然,張亦夏遲疑着開口道:
“淩璋……哥。”
這聲“哥”在宿淩璋聽來還是十分别扭。
張亦夏繼續說道:“……你和你娘先回去吧,等我打掃好屋子,就去你家找你……”
“我有話對你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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