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校内跟到校外,始終走在他前方的青峰沒有回頭,沒有猶豫。
地上的積水被踐踏,圈起了點點漣漪,飛濺起的污水打濕了褲管。黑子的前額已經被雨水徹底浸濕,顧不得整理阻擋視線的頭發,他依舊不改奔跑的姿勢。
那抹青藍色融入了夜幕裡,光點黯淡下去。
「阿哲。」一個轉身,撐着雨傘的青峰在一個踉跄後摔倒的黑子面前停了下來。
「請和我回去訓練。」黑子說着,從泥濘裡掙紮起來。外套上赫然顯現了大片的濕潤。
還是那麼認真的冰藍色,裡面閃爍着星星點點的碎光。
摔在地上的痛覺還殘餘在身上隐隐作痛。不過,即使經過泥濘他也會掙紮着爬起來。他一直都是如此撅着性子,一旦堅持就很難改變方向。說難聽一點就是不懂變通。黑子不想去後悔已經決定好的事,凡事都要有始有終,不到最後一刻怎會料到結局。
阿哲,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青峰一貫認為他們除了在球場上其它時候都不和契,包括這個時候,他看不透黑子所想的,或者此刻想要表達的。
被無敵的名号壓得連氣都傳不過來。自嘲的,他蒙蔽了雙眼。
「我不會去。」
明知道不會回去還這樣做。
看着渾身濕透的黑子,青峰心裡堆滿了說不出的情緒。
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在着想,可是站在球場上再沒有暢快淋漓感覺的他已經對籃球失去了興緻。想要回到過去隻是天真的打籃球的時機也已經不可能了。
「青峰君……拜托你了。」正在淌水的服帖的頭發擋住了黑子的面容,青峰看不見他的面容,也不想去看。
黑子白皙的手掌拉住了他的手腕,淡淡的人體體溫通過皮膚傳達過來。
雨幕裡,青峰哽咽了喉部,不忍去看後面的光景,他用了[很大]的氣力才甩開那隻手掌,接着徑直的走開。
雨傘被他丢給了後面的黑子,雙手空無一物,他一邊蹒跚的走着,一邊垂下了頭顱。
刺痛感砸在心上。他的舉動無疑對兩個人都産生了巨大的傷害,把他們之間的裂痕撕得更大,傷得彼此體無完膚。
我們都是、在幹些什麼啊。改變的東西要回到從前……就算我想,也已經做不到了。
黑子呆若木雞的着看着地上那把純白色的雨傘。全身像是被雷劈過,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不止是屈于嚴寒還是另有别情。
他清晰的記得,一年前某個雨夜裡,這是他們共同撐傘時最後他送給青峰的東西。
不需要了麼。
沒有那麼高的他,無法撐起傘,把把青峰頭頂的“雨滴”阻絕,無法為他遮風擋雨。
他想,他是知道的。此時的青峰有多懊惱和痛苦,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無助。
向他發出求救信号的,就是青峰。也是他自己首先認定了他無法做到。
「青峰君曾經對我說過,如果不去努力的話就真的什麼都辦不到了。所以。」眼神堅定,毫不動搖的黑子執起傘把,小跑到青峰的面前阻攔他繼續前進。
我想留住你。
光芒喪失得太快太快、連最後一絲微光都快殆盡在無盡的黑暗裡。在它泯滅之前……
黑子伸長手将傘蓋在了厚厚的烏雲下,同樣也是青峰的頭頂上。站在他面前的,是黑子瘦削、而又筆直的身軀。
就是這樣的一具軀體承載了那麼多,甚至想包攬下拯救他的使命。
「你是笨蛋嗎?全身都淋濕了,要是感冒了怎麼辦。」青峰蹙起眉奪過他手中的傘,牽起黑子纖細的手腕,将他強硬的拉入狹小傘把的空間裡。肌膚相貼,被雨水浸透的衣衫根本起不了阻擋作用。
「把傘扔給我的青峰君更沒有資格說出這番話。」青峰側過臉,本想再反駁,看着一臉落寞的黑子,他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明明是不想讓他露出這副表情的。
「阿哲,你回去吧。」考慮了良久,他明知會傷到人還是這樣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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