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正刻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雖然語氣是冷漠的,語調也是沒有什麼起伏的。
但是說完之後,闫正刻仍然覺得自己需要平複一下。
闫正刻無法判斷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明确的表達自己的态度,免得周小滿越陷越深。
但是話說出去以後,他覺得難受的不是周小滿一個人,他更難受。
他想自己今天是因為手術太累了,又遇到了房書奇突然的求和。
再加上剛才周小滿的咄咄逼人讓他不舒服。所以自己的情緒才會這樣激動。
而周小滿剛剛要爆發的情緒,徹底冷靜下來了,就像一盆冷水,一下子潑在他的頭上。讓他從裡到外,涼的透透的。
周小滿自己也納悶,自己明明知道的,知道闫正刻不會輕易的接受自己。
确實自己也說過不要求闫正刻的回應,隻要能在他身邊看着他就行。
可是為什麼聽到闫正刻這麼說出來,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疼呢。
就這樣,兩人對視着,各自平複着自己的心情。闫正刻看着周小滿的眼尾一點點的有紅色蔓延開來,周小滿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是這個地方開始變紅。
上次哭的時候也是,這個地方會特别紅。但是這次僅僅是眼中剛有些水氣聚集起來,周小滿就移開了視線。
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說“對不起。剛剛不該那麼跟你說話。”
“我剛才忘記了你不喜歡我,也不準備接受我,所以你想做什麼都是可以的,我也沒資格要你跟我解釋。”
周小滿有些賭氣的說完這些。默默的轉身,說了一句“我在車上等你。”就開門出去了。
這是第一次周小滿沒有和闫正刻一起走,他沿着走廊慢慢的走着,手下意識的在衣兜的位置摸了摸。發現自己沒有帶煙。他好久沒抽煙了。
回頭看見闫正刻沒有跟過來,他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門口的醫院便利店。
闫正刻在離開休息室的時候,看見了一起手術的醫生,兩個人便結伴下的樓。醫生因為要到手術樓的前台簽個字,闫正刻便沒有走平時直接到樓後停車場的路線。
所以在大廳裡,闫正刻輕易地看見了醫院一條相對黑暗的走廊裡,在便利店的燈箱下,靠着牆吸煙的周小滿。
他略顯慵懶的靠着,娴熟的吐着煙圈,用力吸煙時,香煙的星星火光映出了小滿漂亮卻憂愁的臉龐。
周小滿每吐一次煙圈,就要側過頭去看着外面。超市旁邊的玻璃門可以直接通往停車場,他從這裡能直接看到闫正刻是否已經到了車旁。
闫正刻走到自己車旁的時候,大概兩分鐘,就看到周小滿從超市的門口走了出來。
沒有穿剛才的外套,而是裝在了超市的一個大袋子裡。
周小滿快步的走到車子旁邊,輕聲說“我去買了瓶水。渴了”
闫正刻沒說什麼,直接上了車。周小滿在車旁邊又抖了抖衣服,然後才上來。闫正刻注意到車裡沒有一點煙味,反而有一種薄荷口香糖的味道。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交談。周小滿似乎變回了那個在其他人眼中的樣子,很懂事,有分寸,知進退。
一路沉默的開到了闫正刻的家。停好車子,熄了大燈。兩個人坐在車裡誰也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
周小滿突然又想抽煙了。空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之後,周小滿有些沙啞得聲音說道“闫醫生,你是還喜歡房書奇麼?你兩次跟我說重話,好像都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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