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暖洋洋的,像是被雲團包裹着,承琪感覺自己飄呀飄呀,舒服極了。
伸展四肢,他翻了個身,手碰到暖暖的東西,順勢抱住同時把腿擱了上去,額頭抵着,他從來沒有過如此舒服的睡眠。
等他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他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眼睛沒睜就聞到了一陣香味。
“什麼好吃的?”承琪坐起來,發現自己光着身子,立即叫道:“來人啊。”
管焱推開門進來:“公子醒啦。”
承琪裹着被子:“咋回事啊?”
管焱從凳子上拿過衣服:“昨天你咋躺雪地裡去了呢?渾身都濕透了。”
“敢情玉奴把我丢那裡了?”承琪火竄起,正想罵人,眼見着桌上的砂鍋,香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什麼東西這麼香?”
“玉爺給你熬的粥啊。他說你醒了就要吃,還有啊,衣服都是給暖着熏過了。”
在承琪的催促下,管焱幫他穿好衣服,洗漱之後,承琪撲到桌上開吃。
“好吃吧?”管焱笑眯眯地:“今個看你總算氣色好多了。”
滿足地放下筷子,承琪道:“咋整?沒上朝。”
管焱笑着:“不上就不上呗,皇上都着人來問過啦,沒事。”
承琪眯起眼睛問他:“玉奴人呢?”
“一大早給你熬好粥就走了,說是等下去大理寺找你。”
……
坐在大理寺的圈椅上,承琪用茶蓋拂去茶水上的沫子,眼睛不看玉奴,卻能感覺到玉奴氣息的變化。
“你居然把我掐暈了?我先記着賬。”承琪故意冷着臉。
玉奴望着他:“你賴皮不起來,我有什麼辦法。”
承琪放下茶杯:“你還脫光了我的衣服。”
“那你有沒有覺得睡覺很舒服?”
承琪回想着睡着時的感覺,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裡。他記起了懷抱的溫暖,不由望向玉奴:“舒服極了,特别是抱着一個人的時候。”
玉奴被他看紅了臉,轉過頭望向外面:“雪挺大,地上又涼,不得暖你?”
承琪笑了:“那你天天暖我好不?”
玉奴的臉更紅了,想起夜裡被承琪緊緊抱着,他的腿壓着自己,背上感受着他的呼吸,玉奴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踏實覺。
“你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啊。”承琪笑眯眯地站起身,把茶杯放到他嘴邊:“喝茶。”
玉奴接了杯子喝了一口,轉而沖他道:“還兇我不?”
“我不都保證了嗎?不兇了。”
承琪坐到椅子扶手上,摟住玉奴的脖子:“說說呗,昨天為什麼突然出城去了?”
玉奴道:“你不把我丢下了嗎?”
承琪道:“都是你說了那句話。”
玉奴拉下臉道:“你還說?”
承琪急忙拍他的肩:“我不說,你說。”
玉奴望着承琪的馬車馳遠,愣愣地站着,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不受待見,就離家出走。”
他朝說話的人望去,路邊蹲着一個人,嘴裡啃着馍,指着包子鋪道:“這家的女孩子啊,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玉奴走近他也蹲下去問:“你是他家什麼人啊?”
“我就住在他家隔壁,這裡。”他指了指身後的屋子。
“那女孩子不受她爹待見嗎?”
“可不。”那人朝包子鋪努了努嘴:“那女孩兒吧,被她爹一罵就往外跑,每次都是她爹把她找回來。”
玉奴又問:“她娘呢?”
“沒見着,聽說跟野男人跑了,這小的還是和野男人生的。”
“他們在這裡多久了?你就一直沒見着他家老闆娘?”
那個人搖頭:“他們是五年前搬過來的,聽說老家在密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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