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請了假,沒去店裡,留下等阿公回家。阿公他們的飛機中午左右落地,仍是張叔的兒子去機場接人,到青梅嶼時,已經快要下午三點。
在家門前與張叔他們揮别,阿公拖着行李箱在自家房子前駐足片刻,仰頭打量這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須臾心情值一跌,做下評價。
“怎麼還是這麼破。”
可能是因為我們家是電路改造,不是外牆粉刷的關系?
“你要嫌破,我讓爸爸叫人再把牆重新刷一遍。”我提起行李箱就要進屋,結果一下子沒提起來。
我:“…”
第二次有了心理準備,我深吸一口氣,手臂肌肉繃起,将行李箱從地上提起來快速進了屋裡。
并不是我的錯覺,這行李箱真的重了,重了還不是一點兩點。
“阿公,你買了什麼,怎麼這麼重啊?”
阿公這看看那摸摸,見了空調眼睛一亮,滿意地直點頭:“終于還有點良心。”聽到我在問他,跑過來在我面前開了箱,“哦,我就買了點紀念品,都很實用的,棉棉你看。”
然後我就看到他從箱子裡掏出一個木制套娃,一個蛋形金屬牙簽盒,一個牙簽盒同款紙巾盒,還有一頂毛茸茸的雷鋒帽…
其他就算了,雷鋒帽有點過分了。青梅嶼這個氣候,需要戴這種的嗎?會熱吧。
“這個帽子鹿皮的,我一眼就看中了,你看好不好看?”阿公将帽子往頭上一套,整個頭瞬間都好像小了一圈。
看他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我将到了嘴邊的質疑又咽了回去。
算了,買就買吧。人生哪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自己開心就好。
阿公坐飛機有點累了,理完行李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說要回房睡一下。我教他開了空調,之後看時間已經五點多,雁空山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就跑外頭往隔壁院子看了眼,一看還真回來了。
他們也是剛到,雁空山正抱雁晚秋下車,一擡頭見我來了,唇角略微勾起,問我阿公到沒到家。
“回來了,就是坐飛機有點累,這會兒睡了。”
“茶葉蛋阿公回來啦?”雁晚秋許久沒見阿公也甚是想念,“等他醒了,我要去找他玩。好想吃他做的茶葉蛋哦。”
我摸摸她腦袋:“好呀,到時我叫你。”
與他們兩人一道進了屋,雁空山問我有沒有吃飯,我剛剛到是吃了兩口,但沒關系,他要是留我吃飯,再多我也是吃得下的,反正我還在長身體。
“沒呢,你多煮點飯。”
雁空山點點頭,進了廚房。
可能原本以為就兩個人吃飯的原因,今天的飯菜恢複到了三菜一湯的水平,比我留宿時要少一個葷菜。
也是到這時,雁晚秋突然領悟過來,我終究是要回自己家的,以後吃飯睡覺都不能和他們一起。
“你今天就要搬回去啦…”她垮下臉,頭頂數值都成了藍色,是真的不舍。
“我就在隔壁,你叫一聲我就來啦。”我給她碗裡夾了筷青菜。
她還是不太高興的樣子,但很懂事地沒有無理取鬧,吸吸鼻子,扒着飯把青菜都吃完了。
我看她情緒不高,為逗她開心,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陪她去張叔家看了大白二白,回來做了手工作業,玩了遊戲,睡前還給她朗讀了一章小川糸的《山茶文具店》——因為她說不喜歡童話,童話都是騙無知少女的。
書中主人公世代經營着一家文具店,同時為人做各種代筆服務,分手信,吊唁信,追思信…每一封從筆迹到用紙到用墨,連郵票都精挑細選,緻力于盡善盡美。
故事節奏舒緩,别有一番溫暖人心的力量,因為覺得挺适合小孩子的,就挑了這本給她讀,她還挺喜歡。
“棉棉,你是不是要去上學了?”聽着聽着,小女孩忽然問,“你去上學了,我能給你寫信嗎?讓阿山代筆。”
我想說為什麼不能給我打電話,發個信息也是很容易的,但話要出口,又覺得自己太直男,一點不浪漫。
小學的時候,老師剛教會怎麼寫信,我們班還流行過一陣互寄書信。哪怕都是朝夕相處的同學,但每天從信箱裡收到對方給自己的信,總是會特别期待的。
一封信箋,貼上郵票,投入信箱,或許不如手機短信那樣快捷,但書寫人傳達出的那份鄭重,收信人收獲它時的那份驚喜,也并非尋常電子信息能夠取代的。
“行啊,你以後想我了,就讓阿山代筆給我寫信吧。”
感覺這是個不錯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和雁空山睡習慣了,一個人睡我竟然失眠了,翻來覆去覺得别扭,好像突然成了豌豆姑娘,床上生了釘子。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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