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
我的妹妹被殺時隻有七歲。我們發現她躺在溝裡死了。夜深了,大雨傾盆而下,沖刷着她蒼白皮膚上的血迹。她的喉嚨被割斷了。她的眼睛仍然睜着,茫然地盯着天空,雨水打在她身上。
警方從未查出是誰殺了她。他們把她埋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墓地裡。在禮上,父親緊緊地抱着我。淚水順着我的臉頰流下來。我媽媽不能來。她病得太重了。
那時候,我們都住在一起。我們有很多人--我的父母,我的阿姨和叔叔,我的三個堂兄弟,我的姐姐和我。
葬禮沒過多久,姐姐就回來了。晚上,我看到她在窗外抓撓玻璃。她的眼睛隻是空洞的眼眶,她的臉頰凹陷,她的頭發上沾滿了污垢。她薄薄的嘴唇從牙齒上縮了回來,露出一個病态的笑容。每天晚上,她隻是站在雨中,抓着窗戶,默默地乞求被允許進來
最終,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打開窗戶,她爬了進去。她在墳墓裡發臭。她摸起來很冷她沒有說話。她一句話也沒說。她隻是蜷縮在角落裡,看着我睡覺。當我緻命的寒冷。早上醒來時,她已經走了。隻剩下卧室地闆上的泥濘痕迹。
一天晚上,她似乎想告訴我一些事情。她不停地指着我叔叔的照片。她抓住我的胳膊手指感覺像冰一樣。我聽不懂她想說什麼。然後,突然間,一股寒意順着我的脊椎流了下來。我意識到我叔叔不知何故與她的死有關。我開始變得非常害怕他。
在那之後,事情似乎水到渠成。我明白了為什麼我姐姐總是回來。她想報仇。她想讓我叔叔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個下雨天,舅舅帶我去懸崖邊散步。他停在邊緣,凝視着大海。草地又濕又滑。當他轉身的那一刻,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我用盡全身力氣踢了他一腳。我仍然記得他扭動身體時臉上的表情,拼命地試圖恢複平衡。這是沒有用的。他倒在了一邊。
我爬到邊緣,往前看。他的身體躺在下面鋸齒狀的岩石上,他的胳膊和腿以奇怪的角度扭曲。他的頭骨被砸碎,脖子被折斷。鮮紅的血液滴落在石頭上。當警察來的時候,我假裝哭了。我告訴他們他滑倒了,他們沒有理由懷疑我。畢竟,我隻是個孩子
那天晚上,我父母要我睡在他們的房間裡。我告訴他們我想一個人呆着。我父親因哥哥的死而四分五裂。我沒有心告訴他真相。我等着姐姐,但她沒有來。在我睡覺之前,我把窗戶打開了。
半夜,我被尖叫聲吵醒。我姐姐跪在卧室的地闆上。她痛苦地扭動着,指甲在臉上抓撓。她一團糟。她滿臉是血,皮膚也脫落了。
“你做了什麼?”她一遍又一遍地對我尖叫。
我吓"得動彈不得。當我看着她時,她尖叫着抽泣着,用血淋淋的手指撕下了自己的肉。
那我一定是昏厥了。當我醒來時,她已經走了。
我從來不明白我對妹妹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直到我們去墓地參加我叔叔的葬禮。
他們把我叔叔和她埋在同一個墳墓裡。
我姐姐再也沒有回來。
2014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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