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直接而落,說得殘酷不留半分回旋餘地,向真端着承飯碗的托盤,慚愧更甚,清默接着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事态不可逆轉,再多追悔亦是無用,隻會浪費時辰,我來的路上見到不少受夫人相邀,前來給侯府給公子慶歸的京裡貴人,此刻隻怕已經到門口了,我進屋與公子說說,你去迎客,别憂心太多,公子不是那種容易想不開的人。”
“好。”
向真出苑将托盤遞給守在門口的婢女,随後去前門迎客,清默所言不假且算得正好,的确已經有好幾個官家公子攜禮進門,向真顔帶笑意,一一将人帶去水榭亭候座。
隻盼清默磨些嘴皮,能夠開解公子,讓他能夠松些心裡的護主不力而積壓的罪孽。
屋内幹淨空曠,沒有多餘的擺設,隻一方床榻,連熏爐也沒有,就一個簡單的香爐豎着燃燒得還剩一半的盤香,房中間設一低矮的案桌,桌上放着一杯冒着氤氲煙氣的熱茶。
一白衣男子盤膝落坐于案桌前,一根無任何修飾的木簪子挽住半頭墨發,其餘垂散落于腰間,他一手襯着頭,一手執着一本道德經卷正細細看着,經書遮掩了他的容貌,叫人不得見廬山真容。
雖如此,從滾了精緻竹葉形狀邊角的衣襟邊,散落鋪在蒲墊上繡着同等竹形的衣角,系在腰間的一塊青色玉佩,以及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依然能夠窺看出類于霁月般的風華。
一派悠閑,那裡得見半分虛弱頹廢之勢,清默在心口組織好的開解之語,生生咽回肚子裡,廢話不多說,他目不斜視,從懷裡掏出一張方子,放到桌上,“屬下無能,走訪江南所有的大酒肆,小酒坊,都沒人用過這個釀酒的方子,屬下又找了人依着方子,想要釀出這酒,結果屢屢失敗,這個方子委實詭異,不按釀酒的常理出牌,想是獨家享有。”
那女子的獨家享有,有關她的事宜,清默沒敢提,怕觸到公子的眉頭。
白衣男子悠悠開口,“字迹比對了嗎?”
“江南識字擅筆的女子極多,尋找起來猶如大海撈針,釀酒一事出了結果,屬下返回向您禀告,但已留人在江南按方子字迹比對。”
還有的便是,清默怕那女子卷土重來,對公子不利。
白衣男子低嗯一聲,他的目光落在所觀書面的最後一個字,終于合上書卷,“去水榭亭。”
随後起身朝門口去,清默收起方子跟在後面。
尤酌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尤其是一群纨绔貴公子聚在一起的場合,無非惺惺作态裝模作樣稱兄道弟,侃談些風花雪月,實在無聊到炸,就為伺候這麼一些人,值得擠破頭皮往裡沖嗎。
她不求入室不求錢财不求名利,就稱病逃避了夫人親點的手冊,也成功讓那幾個看她不爽的婢女樂呵入選,幾人很早就起來拾掇打扮了,有些甚至耍起小心機,比如在手腕子塗了香,想要在伺候貴公子,給他們倒酒的時候能夠引起注意。
尤酌嗅覺敏銳,她稍聞一瞬,忍不住在心中嗤笑,貴公子什麼香沒聞過,就三等婢女所用的廉價香,合着酒味不但沒有什麼出奇意料的效果,隻會難聞到令人生厭,不離你遠些就好了,引起貴人的注意?隻怕要适得其反。
還有那些特地穿上清涼紗衣的婢女,如果尤酌沒看錯的話,外面飄着小雨,還有帶些寒意的,這麼清涼确定合适?再者桃粉色的紗衣陪玉脂白膚最相宜,襯得少女白嫩可口,但着紗衣的這個婢女膚色黝黑,身材微壯,簡直不堪入目。
尤酌不喜歡管閑事兒,這些婢女大多與她有結下不少的梁子,她看得明白一些,也決計不會出言提醒,畢竟她和她們實在說不到一起。
夫人不來宴會,落櫻仗着一等婢女的權,竟然準許她們不穿婢女衣裳,想必也是想讓自己手下的人有個攀附權貴的好機會,自古以來一人得道身邊親近的人也會跟着雞犬升天。
鸢溪想讓尤酌也去,畢竟她年齡也快及笄了,公子已經回府,雖然看尤酌的長相是有可能被夫人考慮,擡給公子做通房,但清竹苑伺候的婢女也不少,還有些在夫人房中伺候的,更是有很大幾率,鸢溪叫尤酌去水榭亭,也想她被貴人瞧上了,趁早定下來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尤酌心知肚明,她推病說自己身體不适,掐了幾分内力使真氣倒轉,臉色瞬間蒼白起來,豆大的冷汗順着臉滑下來砸在地上,把鸢溪吓得扶着她就要去找夫人求醫,尤酌才開口說自己是葵水來了,每每葵水一至便會這樣,鸢溪去廚房親熬了一碗紅糖姜水,看着她喝下,叮囑尤酌在婢女房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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