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郁的聲音如涓涓細流,緩緩流淌入秦紅顔的耳朵。她已經恍惚,根本分不清那細流的溫度,是冷還是熱。&ldo;我知道,奚歡和我在一起并不是真的愛我。可是當他向我求婚時,我還是不由自主地答應了他。沒有辦法,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他是我這輩子(16)當沈盛年趕來時,秦紅顔已經喝得半醉。她坐在沙發上,獨自飲着伏特加。那是最烈的酒,她就是想要讓自己醉倒。不省人事多好,什麼悲痛也都無知無覺。&ldo;你來了。&rdo;見到沈盛年,她綻開一個笑容,那笑容明媚微醺,令人隻是看着身子骨便已經酥了大半。&ldo;你還病着,怎麼就開始喝這麼烈的酒?&rdo;沈盛年想要過去奪她手中的水晶古典杯,秦紅顔在他還未靠近時便做了個制止的手勢。她的态度很堅決,沈盛年隻能就勢坐在了單人沙發上。&ldo;讓我喝吧,你應該知道的,我……&rdo;秦紅顔塗抹着藕色指甲油的食指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ldo;這裡,很疼。&rdo;沈盛年陰沉下臉來:&ldo;你也知道疼嗎?&rdo;秦紅顔明白沈盛年的意思‐‐當初她這樣傷他的時候,他也必定是這樣的疼法吧,天理循環,如今都報應在自己身上了。&ldo;對不起。&rdo;秦紅顔邊道歉邊灌下一大口酒,含糊道:&ldo;對不起。&rdo;沈盛年望着秦紅顔,像是要将自己望進她的骨血裡:&ldo;誰要你的對不起,我隻要你的&lso;我愛你&rso;。&rdo;秦紅顔将下颌抵在酒杯邊緣,那涼潤光滑的觸感讓她覺出了舒适:&ldo;可是……沒有愛了呢,怎麼辦呢,已經沒有了。&rdo;沈盛年來晚了一步,她已經将所有的愛都給了奚歡。沈盛年不以為意,他一字一句,甚至帶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ldo;總會有的,咱們走着瞧好了。&rdo;頭又開始昏眩,秦紅顔閉上眼,卻覺得整間屋子似乎都在旋轉,隻能趕緊着又将眼睜開。這一睜開卻發現沈盛年不知何時竟拿着酒瓶站在了她面前。從秦紅顔的角度看,沈盛年是逆光而站,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那雙眼黑幽深邃。&ldo;你性子倔,反正我也勸不住你,幹脆就讓你喝好了。&rdo;沈盛年說着便為她的空酒杯重新斟上滿滿一杯酒。秦紅顔無聲地笑了,她醉眼迷蒙地望着手中那晶瑩剔透的水晶古典杯,杯中的伏特加清亮透明,澄澈無雜質。一口飲入,喉舌間瞬間便燃起了烈焰,口感兇烈,讓人如同在天堂地獄間疾走,欲罷不能。沈盛年想,這世間讓人上瘾的東西都帶有一定的痛苦性,例如兇猛的烈酒,例如罪惡的毒品,例如無望的愛情。還有……例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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