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中,那高大的男人朝裡頭探頭,白茸的心陡然跳了一下——又沉了下來,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五官深邃粗狂。
這種時候,在山中遇到一個不知底細的陌生男人,可不一定是好事。
霍彥瞧清她面容,把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咧嘴一笑,“我是祝明決叫來的,叫我來帶你下山。”
他本都差點忘了這事兒,剛看清她臉,發現還竟還是那個祝明決嘴裡,得罪了沈道君被扣葭月台上的朋友。如此也好,省得他費腦子編借口了。
以他的修為,隔着老遠就感覺到了,這小女修身上簡直處處是沈桓玉的氣息印記,明晃晃的,就差直接标記了。等他看清她的唇,脖頸和耳垂上隐隐的痕迹時,目光更為耐人尋味。怪不得把人扣在葭月台這麼久。
白茸她沒放下劍,依舊狐疑地盯着他。
沒想到她警惕性這麼高,霍彥撓了撓頭,又在自己袖裡翻找了一番,掏出了一隻竹人偶,小小的竹人偶被放置在男人寬大的手掌中推了過來,他用哄小孩的語氣柔和道,“别怕,你看這是什麼,這下總願意和我走了吧。”
竟是溫濯給她的那隻竹人偶。
白茸放下心來,朝他行禮,嗫嚅道,“對不起,我原本以為……”
說到一半卡住了,她原本還能以為什麼呢,以為是那個冷酷無情的人來找她了嗎?
他輕輕松松道,“走吧,随我一起下山。再待久了,凍傷了你,我也不好交差。”
她勉強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預備站起身,“麻煩您了。”
“差點忘了。”霍彥道,他又從儲物戒裡翻出了一套月白的女子衣裙和一件細軟的雪狐鬥篷,扔在她面前,“先穿上。”
白茸意識到自己此時的打扮時,恨不得挖個地洞把埋進去。
衣服與鞋襪,尺碼竟然恰都合适,鬥篷沒有一絲雜色,還散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她又理了理頭發,把自己收拾得稍微能看了一些。
“收拾好了?那走吧。”霍彥背對着她,聽她收拾好了,便回轉過來。
霍彥又從儲物戒裡翻找出了一個金魚燈籠遞給她,白茸接過那個奇異的燈籠,隻覺身體一下暖和了起來。
她體内有沈桓玉留的刻印,他沒法直接朝她的經脈輸入自己的靈力。好那人寶物多出手又從不吝惜。
霍彥走在她略前一點的地方,問她,“能禦劍嗎?不能的話,我陪你走一段,到半山腰,我的符鸢停那處了。”
白茸啞聲說,“我可以的,麻煩您了。”
她聲音細弱,拘謹内向,但是極有禮貌。
走到一半時,霍彥瞥了一眼她,陡然開口,“其實,來找你隻是順路,我本意是來這小蒼山見故交的。”
白茸陡然僵住,步伐慢了幾分。一時間,甚至都有幾分不理智的情緒冒出,不願走在霍彥身側,還是被她克制住了。
霍彥還在說,“不知白姑娘可認識我那故交?以前我在九州曆練時,與他有過幾分交情。”
白茸沒接話,她原本随在他身後走着,忽然停了下來。
少女睫毛撲閃了一下,對他輕聲說,“确是認識。我與沈桓玉以前有過一樁婚約,隻是現在,婚約已經解除,我與他再沒有任何關系了。”
霍彥神情變了變,饒有趣味,“哦,原來如此,婚約都取消了?那抱歉,白姑娘,适才冒犯了,不該與你提起你的前未婚夫掃興。”
白茸輕輕搖頭,誠懇道,“沒關系,你與他不同的。你是好人,對我又溫柔。”無論是記得給她帶合适的衣物,還是給她那個竹人的時候,都很溫柔。
聽了這話,霍彥撓了撓頭,下意識有點心虛。
白茸随着他上了符鸢。
遠處,小蒼山美麗的輪廓若隐若現,随着他們離開了小蒼山的地界,飛雪已然又開始旋落。
白茸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地方,或許自己這輩子,都再也不會踏足一步。
祝明決和溫濯焦急地等在醫館前,遠遠見到霍彥的符鸢從天邊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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