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随涓涓細流一般,無聲但有形。你聽不到它流逝的聲音,但它已經從你的指尖悄悄溜走。你看不清它的形态,閉合的骨骼,粗曠的音調,懵懂的情感,再也沒有無憂無慮的生活,無一不反應着它的流逝。
今天是最後一天,晚上淩晨的時候便會公布高考結果。今天早上也醒的格外的早,眼神迷離中點開了手機屏幕,才剛剛五點多一分但是今天的光線特别充足,揉了揉眼睛,意識清醒了不少,看到了:
卧室的窗戶直通廚房的玻璃,一幅奇異的景色出現在眼前,天色并未完全的光亮,略暗的場景中多一絲紅光。原來是朝霞呀!四合院的小區裡無光便黯淡,遠處的山頭上紅光卻乍現,紅色的天空于暗灰色的雲彩照相輝映,更多一絲美感!
欣賞半晌,景色也慢慢消散。我正欲在睡一個回籠覺,無奈肚子是十分的不争氣,咕咕咕的叫着,翻過來倒過去睡不着,拿起手機便玩了起來,手機上沒有任何人的聯系消息,可能大家都在擔心自己的成績吧,就當我還在無聊的刷着抖音時。卧室的門已經被父親悄然打開了。
“醒的這麼早?出來吃口飯,想睡的話,吃完飯再睡。”
這麼多年,不管是假期還是周末周天,家裡的早飯總是在你還昏昏欲睡的時候就放在你的床,然後強制你開機,吃完飯再睡,俗稱回籠覺。
“餓死我了,正好您醒了,您給我做什麼吃的?”我懷着期待的眼神看着父親。
“大早上的,能吃什麼東西,有什麼吃一口什麼就行了,還挑挑揀揀,給你來碗蛋花湯,好嗎?”父親低聲的說着話。
“行行行,有口吃得就行。”我傻傻的望着父親,那個曾經把我背在肩上的男人,現在在我面前也是顯得如此矮小。
不一會,早飯就做好了。我和父親坐在餐桌上吃着,有一言沒一語的說着話。
“明天就出成績了,擔心吧。”
“嗯,有點什麼感覺呢?既期待又恐懼,期待這個結果已經期待了三年,甚至是十幾年,恐懼結果的不如意,恐懼對未來的迷惘。不過,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接受就好。”
“沒事,要是考不上的話,老爸給你買幾隻羊,你回去老家和爺爺一起放牧去吧。”
從我小學開始,每一次考試之後,買羊就會成為父親的口頭禅,前幾次還幻想過放牧的場景,到了後面便知道是在逗我開心罷了。
“行,那我再養一隻牧羊犬,到時候去放牧也不孤單,餓了就當地取材,直接烤全羊好吧!”我也在調侃着父親。
父親笑着摸了摸我的頭發,寵溺與關愛盡在不言語之中。
“老爸怎麼舍得讓你去幹這種事情,天天風餐露宿的,有老爸在,什麼也别擔心。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無論什麼選擇老爸都支持你!”
我直接走到了父親面前,雙手從背後抱住了父親,用着輕柔的力把父親抱了起來。大約也就是八十公斤左右,抱着父親旋轉。
“快快,把我放下來。把我孩子用力用壞呀!别轉别轉,轉的老爸頭暈。”
“不重不重,老爸你怎麼這麼輕呀!我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抱起來了。”我的旋轉速度也慢了下來,可以看見父親确實臉紅了,看來确實是有點暈,我扶着父親坐到了沙發上。
“哎呀,兒子就是長大了,有力氣了,都可以抱的動我了。就是以後慢一點轉,還是頭暈……”父親略喘着氣說着。
“以前老爸抱我,以後我抱老爸。”我倚靠在父親的胳膊上說着。
“長大了……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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