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吓了一跳:“這,那什麼,這事兒我得跟白哥說,他現在身上三個代言,一個綜藝,還有電影作曲——”
陸早秋:“律師會處理的。”
喻柏急道:“陸首席,這,你要終止合同?這樣一走,白哥就毀了。”
陸早秋沉默了一會,說:“說實話,我不在意。”
喻柏不敢置信:“不在意?”
陸早秋的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明天律師會去你們工作室。”
喻柏深吸了一口氣,他折騰得一晚沒睡,現在更是急出一肚子火,偏不敢對陸早秋發,隻好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像陸早秋那樣平靜:“陸首席,沒那麼嚴重,一次演出事故砸不了白哥的招牌,他生病的通稿已經發出去了,這就是一次意外,大不了以後他不開獨奏會。配樂,作曲,綜藝,他的商業價值還在那裡。這些都是白哥的理想,打拼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陸早秋:“這不是他的理想。”
喻柏:“陸首席你不知道白哥多看重這些——”
“我知道。”陸早秋說。
喻柏看着他,還想說什麼,但是陸早秋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陸早秋說:“我知道。”
“喻柏,”陸早秋的聲音很平靜,像在描述一個世人皆知的真理。
“鐘關白隻有兩個理想,一個是音樂,一個是我。”
喻柏瞬間怔住。
他跟了鐘關白好幾年,從鐘關白還不太紅的時候就跟着。陸早秋是鐘關白心尖上的人,吃個飯都又給扶椅子又給擦手的,瞎子都能看出來,這麼一對比,就顯得陸首席不冷不熱起來。如果說古典樂出身的鐘關白是娛樂圈裡的一股清流,那陸早秋就是蒸餾水,幹淨是幹淨,就是沒活人氣,喻柏嘴上不敢說,心裡總有點為他主子不值。
陸早秋不太說話,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喻柏也不好再說什麼,“陸首席,你這樣……反正工作室是白哥的,我等他的決定。”喻柏垂下眼睛,沒有看陸早秋,轉身走了。
陸早秋在琴房門口站了一會,打開門,輕聲喊:“關白。”
鐘關白往後縮了縮,用手臂捂住自己的眼睛。
陸早秋無聲地看了一會鐘關白,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張一張五線譜,是《降B大調第二鋼琴協奏曲》。
陸早秋把琴譜放在鋼琴上,然後從琴盒裡拿出小提琴。
琴弓觸上琴弦,是鐘關白寫的那首《遇見陸早秋》,陸早秋改成了小提琴版,他的琴聲像一陣風,又像一條河,激蕩而深情。
陸早秋永遠技術精湛,他坐在交響樂團裡,就是教科書,他離開交響樂團,對着鐘關白再擡琴弓的時候,永遠能讓鐘關白震顫。
過了很久,鐘關白的手臂動了動,慢慢從眼睛上移開。他悄悄睜開眼,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陸早秋。
陸早秋沉靜地拉着琴,眼神落在鐘關白的雙眼上。
鐘關白被看得像一隻被剝了皮丢在沸水中的蝦一樣,陸首席眼神越溫柔,他越覺得羞愧難當。
“起來彈琴。”陸早秋說。
鐘關白用手掌捂住臉,一直沒有落下的眼淚從指縫間溢出來。
琴聲将他帶回那個下午,曾經,琴室裡有一架鋼琴,他坐在鋼琴凳上,彈出他們合奏的畫面,彈出一個音樂廳,一架三角鋼琴,一個模糊的清瘦背影,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一雙纏着白色細繃帶的手。
鐘關白把那首曲子命名為:《遇見陸早秋》。
他曾經像一個瘋子,生命中隻有兩個愛人,一個是鋼琴,一個是陸早秋。
他閉眼就是一首曲子,感情與靈感豐沛得像被上帝握住了雙手,琴聲像被天使親吻過。
那天下午他對陸早秋說:“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做。”
“我不接受分手。”
“不管你要跟我說什麼。我每天都去找你,我會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飯,陪你練琴,再送你回家。”
他說:“我們還會有《追到陸早秋》,《和陸早秋的第一年》,《和陸早秋的第二年》,《和陸早秋的第三年》……”
他說:“我等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你。”
靈魂伴侶,萬中無一。
陸早秋還是那個讓他靈魂震顫的陸早秋,而他鐘關白再也彈不成當年的鐘關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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