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姜凡放在腿上的手被拉住,姜凡疑惑地扭頭看向白風年,白風年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卻不經意側身靠向姜凡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好看嗎?”
姜凡下意識就想點頭,但及時刹住了車,他眨了眨清澈通透的藍色圓眼,十分真誠地小聲道,“和哥哥你比差遠了。”白風年這才坐正。
遠處看似是在擺弄草藥,實則在暗戳戳觀察少年的某人,看到兩人在嘀嘀咕咕旁若無人地說小話,一下子捏碎了手裡的藥草幹株,他拍了拍手中的碎屑,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半人高的藥櫃後走出來。
樊祈年并沒有像其他雄性獸人那樣光着膀子,反而一席綠袍,衣冠楚楚,姜凡覺得他有點像一株修長挺拔的綠植,被自己腦補逗笑的某貓眼角露出了些笑意,眼角眉梢都彎了些許。
樊祈年不明白少年為什麼突然發笑,他腳下的步子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才繼續走過去,“你們是?”
白風年先是給兩人做了一番自我介紹,然後又道出此行的目的,神醫微微點頭,“既然是小師叔的親人,有事相求樊某必定義不容辭。你說令弟得了不治之症,可否讓樊某一看。”
姜凡在一旁乖巧不說話,盡職盡責地當一個病人。實則内心暗暗打鼓,不清楚這個醫師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白風年先是把少年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一對漂亮精緻的白色貓耳,銀發弧度微卷,一根呆毛翹起,貓耳少年的藍色圓眼一眨不眨地望過來,樊祈年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樊大夫,你看看阿羽這是什麼情況,他化成人形之後卻殘留了獸态的特征,不知道這是不是某種化形的疾病……對壽命有沒有影響……”白風年的聲音讓樊祈年瞬間回神。
“坐過來些,讓我看看。”樊祈年對少年說道。
姜凡磨磨蹭蹭地移過去,心中的一根弦緊繃起來,到底要不要調整身體數值啊,糾結的很。
樊祈年摸了摸少年的貓耳朵,耳朵軟軟彈彈一抖一抖的,少年的臉上也多了些紅霞,“不,别摸。”
“什麼感覺?”樊祈年看起來像是個毫無感情的問診大夫。
“癢……”一摸耳朵,渾身電流劃過,然後還會不受控制地臉紅,大腦微微宕機。當然後面的姜凡不會說出口,有些羞恥和尴尬。
白風年在一旁看的不受控制地握緊了雙手,指甲陷進肉裡,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雖然知道他是帶少年過來正常地看病,醫師的問話和動作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就是,有些控制不住地煩躁。無論是神醫的長相,還是小貓盯着神醫看的眼神,都讓他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跟我過來,檢查一下身體。”樊祈年放下揉捏少年耳朵的手,撂下一句話,就去了氈房的裡間,姜凡咬了咬唇,皺眉跟上。白風年也皺眉跟上。
到門口的時候,樊祈年讓少年先進去,然後讓白風年在外面等着。白風年壓下心中的那點奇怪的焦躁感問他,“為什麼不讓我進?”
“醫生給病人看病,家屬在外面等着,這不是基本常識嗎?白兄沒看過病?”
白風年隻好在外面等着,叮囑樊祈年出來後一定要告訴他結果。樊祈年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然後風度翩翩地進了裡間,并細心地關好了門。
少年乖乖地坐在鋪着白色床單的床邊,兩腿并攏,雙手放在膝蓋上,仔細看過去,能看出少年還是有些緊張的。
“别緊張,我問你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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