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八的眼睛都要望長的時候高媽終于開始包粽子了,天不亮就将糯米浸水泡好,小八非常主動地攬過清洗粽葉的活,一片一片地用井水清洗幹淨放到幹淨的竹籃裡備用。
要不是今天要考試她是真的都不想去上學,要在家裡等着粽子熟,但是今天不去考試她打個零分的成績可是就會留級,本來跟比她小兩歲的九兒一個班就夠壓力了,這要是再留一級她不要活算了,小學直接被她讀塌方。
上學路上孩子們都在讨論今天考試的事情,高美菊特意撩撥“小八,有沒有把握考及格?你這回不會再留級了吧,哈哈哈”也不知她高興個什麼勁。
“我就算考不及格我爸媽也不會打我,留不留及關你什麼事。”小八回頭望了她一眼,本來還想再回刺兩句看到她嘴角的還有明顯不消退的傷痕,哼地一聲不理她。但還是讨好地望小九笑笑,那意思不言而喻。
其它這一學期她的成績已經提上來好多,至少語文打個o分都不成問題,數學是有點難但考及格是可以的,小九對她非常有信心但這娃自己沒信心關健是她真的怕再留級。
走在前頭的黃思城同學突然回過身來對着小八來了句“高朝雪,你的小人書借我看,我的答案可以給你抄。”
小八白眼一翻回了他一個字“滾!”心想,要抄也是抄小九的幹嘛抄你的,上回考試還沒我分打得多的人也有臉說這個大話。
“我覺得你現在成績已經提高很多了,上回期中考試你要是細心一點說不定還能打到o分,這回你好好做不要急,先把會的先做,不要緊着一題在那死想,還有不太會的也不要空在那裡,會多少都寫上去,總歸會得個一分兩分的,還先如果選擇題不會就選c,判斷題不管會不會反正都寫上蒙也有可能蒙對,再有就是字要好好寫,寫工整一點要是真的隻打了分老師一時心軟說不定就給你個o分。”小九将後世總結的考試應對大法細細地講給小八聽,走在前面的黃同學也是堅着耳朵在聽猛地回頭加了句“高朝雲,你寫完了可不可以給我看一眼你的答案,我爸說了要是我能兩科都能打到o分以上就給我做個新彈弓,鐵絲加橡皮管的那種。”
小八聽了哈哈大笑地嘲笑他,剛才還在充老行怎麼現在又想着抄别人答案,要不要臉?
“那也要比某些人小學還要被她讀塌方來得強。”說完就往前跑了兩步完美躲開小八飛蹿起的腳。
“哈哈哈,沒踢到,沒踢到。”這破孩子竟還回頭吐舌頭挑釁,小八哪能受得了這個刺激書包往後一甩就追上去,一路追到學校教室,累得兩人坐到位置上像兩隻吐着舌頭的小狗。
還沒歇息一會兩人又因為後面的踢了前面凳子一腳前面就往後拱他的桌子差點又打起來。她們倆打架小九從來不參與,這是獨屬于他們的美好回憶,也不知上輩子小八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小姑父的,反正這一回她是真的沒有看出來她有丁點的開竅早戀的傾向。
小九有時也會偷偷觀察黃思城同學的神情,幹淨清澈不帶一絲雜念的眸子裡透出的全是惡作劇的光,純潔又美好!好吧,羨慕你們的青梅對竹馬。
卷子下來時小八全站掃了一眼後忍不住嘿嘿笑出聲,雖說語文本就不太擔心,但想不到都是自己會的,連最後的作文都是考試前小九同她複習時講到過的,反正她記性好把小九說的範文随便抄上兩段寫上去就夠字數了。她邊寫答案邊想着這回考得好是不是可以同媽媽申請再去縣城玩一玩?她都沒有見過火車沒有去過傳說有很多好東西賣的百貨大樓。
監考的老師是啞魚兒的大哥高忠,他就站在小九邊上看着她答題,小學生的考試對于小九來說能有什麼難度更何況她還坐在教室時真真正正地上學一年。看着她下筆如有神一個一個全部都正确時高忠的嘴角慢慢上揚,時不時地在教室裡轉悠兩下但多數時還是會停到小九兩姐妹邊上看着她們答題,坐在後面想偷看的黃思城一動不敢動,眉頭緊鎖頭都快被他薅秃頂,高忠還惡作劇一樣往後退一步看看他的答題情況,搞得黃思城郁悶不已,感覺彈弓正在離他遠去。
小八第一次感覺考試原來也可以這麼輕松,難為自己昨晚竟緊張得睡不着覺深怕不及格又要留級。也隻是高爸能允許她這樣不會讀書也可以讀多,多數女孩子讀幾句認字書就被辍學在家,哪還會讓你這一年一年的留級下去。
全部寫完後趁着高忠不注意在别處巡視時她還回頭看了黃思城一眼,看他正在抓着頭絞盡腦汁擠牙膏似地寫作文她頭一次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
等高忠再次巡視到她邊上時也不捂着不讓看而是大大方方地展示在桌面上,估計他看完第一面還很配合地翻個面将另一面也讓他看看然後還擡頭讨好地沖他笑笑。其實她很想問問“能不能打o分?”但是高忠這個堂哥真是上課時特别威嚴,她是一點都不敢在他面前作弊,更何況之前确實是小學渣一枚深怕他回去同高爸告狀。雖說高爸從來沒有打過她,但她每次要是犯錯不怕高媽的霹靂掌卻怕高爸沉着臉訓話。
好不容易等到交卷,小八第一時間輕聲問小九“那作文是不是可以把昨天晚上你教的那個寫上去。”得到肯定答複她簡直要高興得跳起來“九兒,我這次應該可以打o分,終于可以不用害怕被人問考試打多少分了,哈哈哈”小八開心得恨不得仰天長笑。
“等會考數學你可不要哭,你以為每次都能那麼好運氣,考得剛好是你昨天複習過的?”黃思城同學一直将擡杠進行到底。
“那又怎麼樣,不像有些人,頭都要抓和秃還沒擠出三個字,哈哈,還想要獎勵彈弓,獎勵個彈崩還差不多。”說着還頭左右彎兩下被另外女同學拉着一起去上廁所。
看到小八走了,黃思城踢了踢小九凳子兩下“一會數學要是不是高老師監考你寫好後攤下來點讓我看看行不行?”
小九眨了兩下眼才機械地點點頭,感覺生活充滿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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