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一共要舉辦七日。謝榮雖有官職,可級别還不夠惠及親長,所以在京中官戶中來說簡陋了不少,但是在清河本地來說,排場又十分盛大。
謝家本就勢大,如今又有個謝榮,因而鄰近幾縣裡凡與謝府有過來往的人家都來吊唁過。
另外還有包括許儆在内的許多本地官員,甚至清苑州知州大人聽說齊嵩要親自過府,都讓他捎了儀禮過來。齊嵩與謝府本就是親戚,雖說不和。但是論理卻得到場,因此喪事開始的翌日,齊嵩就率着全家到了謝府。
這麼大的事qíng,任府自然也早就收到了消息。
任老爺在屋裡坐了兩日,聽得下人打聽回來說謝府此番因由謝榮掌事。故而幾乎整個清苑州的望族官戶都去給了面子,便也有些坐不住了。
“到底咱們兩家這麼多年的jiāoqíng,如今又是謝榮當家,獨獨咱們不去,往後隻怕見面不好說話。”
任夫人沉臉道:“你要去你去便是!我是不會去的!謝榮當家又如何?她王氏那般作踐于我,這輩子都别想指望我再跟他們攀jiāo!”說罷又瞪着丈夫:“你要是去了,就别給我回來了!”
任老爺無語。隻得作罷。但是翌日,謝府卻又收到來自任府的儀銀。
收帳的人是龐福的兒子龐鑫,這些年他一直随在謝榮身邊當差。拿到這儀銀後龐鑫便就告訴了龐福,龐福想了想,轉而既告訴了謝榮,然後也告訴了謝琬。
謝榮道:“來者是客。賞他們些錢回去,讓他們代向任老爺問好。”
謝琬則笑道:“斷不會是任夫人的主意。”
任夫人當初被王氏氣得七竅生煙,又因此yīn謀bào露讓謝琬看了笑話,撂下那樣的狠話後,她還能再與謝府攀jiāo才怪。
出殡那日鋪天蓋地地下起了大雪。謝家的墳園在烏頭莊内東山上。那日裡整個烏頭莊都籠罩在一片白朦朦的飛雪裡,給這場喪事平白又增了幾分肅穆哀傷的氣息。
是夜許儆便親自登門,送來了此案最後的結案定論。
謝琬讓錢壯前去聽了聽。
許儆道:“調查了這麼多日發現,除去令堂嫌疑最大之外,别的人俱有不在場的證據。相關的卷宗皆在這裡,該如何定案,還請大人示下。”
謝榮拿起卷宗來翻了翻,神色上也看不出來什麼,看完之後他放下來,對着牆上謝啟功的畫像沉默了片刻,然後才又緩緩轉過身來,說道:“我赤身來到這人世,賜我衣食者父母,眼下我已然痛失嚴父,怎禁得再失慈母?有勞許大人了,此案,就銷了吧。”
許儆拱手稱是。
謝榮負手打量着他,又道:“往後許大人有什麼為難的事,但凡用得到謝某的地方,隻管進京找我。”
許儆一凜,又把腰彎了下去一些。
事qíng的結果似乎并不出人意外,為了保護王氏,謝榮最終還是選擇了将謝啟功的冤qíng埋到地底下,而接下來,謝榮就應該找她了吧?
謝琬在出殡後的第二日晚上等來龐鑫,謝榮在正院裡謝啟功曾經的書房裡等候她。
府裡的事沒辦妥,暫時還不能出府。謝琬正在讓玉雪裁幾件素衣,謝啟功死的太突然,連這些衣飾都沒來得及準備,而這樣的衣服至少得穿一年,她得立即趕制出來。
她披了件鬥蓬,帶着邢珠顧杏到了正院。
書房裡隻有謝榮一個人,他在往香爐裡扔香。謝琬進了門,道了聲三叔,然後站在門内一盆蘭花旁。
謝榮等到香味自爐子裡冉冉升起,才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坐吧。”
謝琬在靠牆的圍椅上坐下,靜靜地打量着屋裡的陳設。跟原先的布置沒什麼兩樣,隻除了挂在牆上的太祖父的畫像換成了謝啟功的。
“找你來,是商量分家的事。”他開門見山。看着她道:“我聽說你們二房如今是你當家,所以請了你來。府裡的帳本既然已經在你手上,地契房契也都鎖在這銅櫃裡,那麼也就省了清點這一項了。你們父母不在,往後府裡不必盡孝,因此府裡财産按規矩分你們四成,若有不便分割的,便以物充錢,或者以錢充物。你看如何?”
謝琬凝目看着他,有那麼半刻說不出話來。
謝榮怎麼會這麼慡快地答應分四成家産給她?她沉吟片刻,說道:“三叔是宗子,我們不過是孫輩,其實按理你可以多分一點。為什麼這麼做?”
謝榮看着她,卻說道:“我聽說你這兩年在京師已經開了五六家米鋪,原先手上那幾間鋪子也經營得風生水起,你的家财現在跟謝府比起來,一點都不會弱。而且我還知道。你身邊有好幾個身手不錯的護衛,你不過是個深閨女子,你告訴我,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安排着,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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