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曹常侍率衆人一早便等着淩不疑和上官澄,今日是兩人班師回朝的大喜日子。
黑壓壓的大軍自遠處行來,先鋒後面,大部隊為兩人,一人身着黑袍黑色铠甲,容色俊朗英挺,另一人身騎白馬,一身白衣銀甲,長高紮成馬尾,本是容色溫婉的江南美人卻因長期征戰眉眼間英氣十足。
“淩不疑、上官澄聽诏——”
兩人翻身下馬。
“制诏前将軍淩不疑、華陽郡主上官澄,斬将破軍,制勝千裡,蕩賊寇之威,平幹戈之事。經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勳尤着。今封淩不疑光祿勳副尉,上官澄瓊熙公主,統領羽林軍左騎營,另總領北軍五校之越騎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賜帶劍履上殿,上朝不趨,贊拜不名。”
“臣,謝恩。”
後兩人在曹常侍的攙扶下起身,接了诏,曹常侍說文帝正在殿内等着二人,準備為他們接風洗塵。
淩不疑接過車服披上接着轉身上馬,面色冷峻。
“騷包——您擱這耍帥呢,幸虧裕昌沒來,要不然眼珠子都能落您身上”上官澄腹诽着。
“想什麼呢?阿澄,别忘了我們還有要案要查。”
“來了,來了——曹常侍勞您跟叔父為我們賠罪,我和義兄查完案就陪他老人家用膳,屆時會親自請罪”上官澄向曹常侍賠禮,轉身上了馬,同淩不疑帶着梁家兄弟,青雀,紅楓一行人轉身離去。
“哎這什麼事兒啊這麼着急啊?”身後曹常侍想攔着,隻能看着二人率隊伍揚長而去。
——程家别院的山頭——
“少主公,抓嗎?”
“不急——”
眼瞧着那粗布身影要上馬車,梁秋飛忍不住開口道:“那老媪準備上馬車了。”
他哥梁秋起斜了他一眼說:“胡說什麼呢?什麼老媪?那分明就是個小女娘。”
“誰家小女娘穿成這樣啊?”紅楓忍不住說道。
“大抵又是些豪門裡不受寵的小女娘吧,真是可憐——”上官澄看着那小女娘身量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免心疼道。
“走!咱們下去吧!”
“是!少主公!”
——程家别院前——
“前方馬車,停下查驗。”
“停車——”
“将軍,攔住我們何事?”
“奉朝廷指令,捉拿嫌犯。來人,搜馬車!”
“慢!車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四娘子,再無旁人了。諸位将軍,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輕易讓男子搜車——”
“哦?那照你的意思,隻要是女子,你便可以讓我搜車了吧?”上官澄率着青雀和紅楓上前。
“這這”李管婦見來了位女将,不知如何拒絕。
“既如此紅楓、青雀!”
“在!”
“搜車!程四娘子多有打擾了。”
“将軍不可啊!将軍!”李管婦撲上來想要阻攔
“李管婦住手!将軍,吾等既是武将家眷,更當聽令行事,豈能耽誤諸位将軍公務。諸位将軍,就念在她獐頭鼠目蠢如豬狗的份上,莫要見怪。”車内小女娘聲音清透,言談有禮。
“女公子當真敢被搜車——”淩不疑的聲音自後面傳來,上官澄回頭看去那人已行至軍前。
“既是朝廷捉拿要犯,程氏自當聽從。做事不虧心,自然敢。隻是搜車之前,還請少将軍上前一步講話。”車裡那人邀淩不疑上前。
上官澄轉向淩不疑,眼神示意要不她去。
淩不疑搖搖頭,騎馬上前。
“說——”
“少将軍,搜車能有什麼趣味,我家旁邊的草垛裡那才有趣得緊。”程家四娘子掀開車簾,伸出素腕指向了草垛。
上官澄在後面看到了一切,眉頭一挑,隻覺得這程家四娘子,當真有趣的緊。
等等——程家程始校尉那不是夫子嫁的那戶嗎?
上官澄理清了關系,那車裡的小女娘又開口道:“天幹物燥的,若是那草垛不小心着起了火,說不定還可以大變活人”
李管婦的眼神不由得躲閃,上官澄見狀心知那小女娘定是現了什麼蹊跷,才敢如此行事,倒是覺得這程家小女娘更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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