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松了身體任蕭岑環着,并主動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不能。”
蕭岑:“......”
過了一陣子之後,他見蕭岑臉色難看,便又懶洋洋地補充道,“有勞侯爺了。”
“......”
事後,蕭岑曾問過楚臨秋為何要這麼做,楚大人那時正斜靠在榻上附庸風雅,捧着一卷經書假裝看得專注,聞言微擡了頭,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吐出兩字,“本能。”
“楚大人這回還敢強調自己無惡不作嗎?”
“侯爺誤會了。”楚臨秋八風不動,“在下所說的‘本能’,皆因想到了侯爺而已。”
他是為了自己,才會不顧身體救下周大人。
這個認知如同一根鐘錘一樣,狠狠地撞擊了他的心,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些許掙紮與無措,甚至還有愧疚。
但除了蕭将軍自己,沒人知道他在愧疚什麼。
楚臨秋也毫不在意,甚至都沒再他臉上看上一眼。事實上,他今日已是忙裡偷閑,過不了一刻鐘,便得隻身前往審刑院公衙查閱卷宗。
幾位大人死得蹊跷,相同點除了天靈蓋上隐秘的針眼外,還有屍體身上奇特的香味。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這個香氣他竟然似曾相識,隻是一時無法回憶起來罷了。
楚臨秋屈指,敲了敲隐隐發痛的額頭,從美人榻上起身。家仆貼心,怕他有傷在身不好躺,還往他的身後塞了不少軟墊,隻是這即将步入盛夏的時節,着實磨人了。外頭的陽光,晃着都叫人眼暈,更别提出去了。
于是蕭岑再次提出要一同前往審刑院,卻被楚臨秋三言兩語打發回了府。
禦賜的定南侯府雖說一應俱全,不用主人過多操勞,但婚期将至,還冷冷清清的沒什麼氛圍,也太說不過去了。
成婚......這始終是橫在兩人心中的一根刺,現在想起接旨那天的情景與荒唐的心境,甚至覺得太過不真實了。
蕭岑承認,在這些事情上,他始終沒有楚臨秋思慮周全,有時候他懷疑楚臨秋之所以久病不愈有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心事太重。
離開楚府後,蕭岑并沒有聽楚臨秋的話前往定南侯府主持局面,而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鴻鹄酒樓。在那裡,他之前的好友們每天都會定時舉辦一場酒會、詩會。以往的蕭岑對此十分不屑,便是參與也要别人三請四請,去府上下好幾封帖子,而如今内心十分苦悶掙紮的他,卻隻想飲酒。
“喲!真是稀客啊!定南侯莫不是聞着了棗集佳釀的味兒才上來的吧?”雅間裡,斜倚在矮榻上的紅衣公子将腳上的鹿皮靴蹬掉了,又把玉帶解了,此時正斜眼看着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他眼裡氤氲着霧氣,雙頰飛紅,嘴角還挂着不明的笑意,顯然已是微醺。
蕭岑自來不與醉鬼一般見識,見狀也隻是徑直走過去,奪過他懷中的一壇酒,看也不看便仰頭喝了個精光,随即把酒壇子摔在一旁的空地上。期間,不停有酒水順着他的脖頸滑落到衣領裡面,他也渾不在意,隻是擡手随意抹去。
如此豪放的做法自然赢得了滿堂喝彩,隻是蕭岑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他的一臉郁色,感染了其他人,令雅間内的氣氛莫名有些凝重起來,之前的輕松都被一掃而空。
過了許久之後,才有人試探地過問,“賢弟,愚兄聽聞你與那楚賊共處一室,同進同出,可是真的?”
蕭岑勾了勾唇角,明明是個笑模樣,卻偏生比哭還難看,“當然。”
......
第三十章遺漏
大岐審刑院太祖朝始設,曆來獨立于東西二府之外,有自行斷案審犯之權,結案可寫折子由知事直呈天子禦案,不受任何人掣肘。故而當聽到武安帝令玄武衛插手此事之時,衆人心中都不禁有些憤憤不平,議論時,也就免不得帶上了情緒。
未時三刻,楚臨秋帶着四人踏進官署,未及進正廳的門,便聽得裡頭人聲一片,隐隐還有什麼東西擲在地上的聲音,吵得不可開交。
他擡手接過一支直往他面門而來的狼毫小筆,片刻後微微側頭對左右說,“看來本官近日不宜出行。”
“那可不?大人,咱們還是别混這趟渾水,回去吧。再跟這幫人待在一塊,指不定還會出什麼差錯。”這人說話的時候,還往前踏了一步,右臂一直橫在楚臨秋跟前,護主态度十分明确,大有面前諸人若有不滿,立刻便上前拼命的架勢。
“就是,大人。您要是又有個什麼好歹,侯爺可是不依啊!”話音剛落,幾人就互相對視着笑了起來。
蕭岑在李府是如何緊張與照料楚臨秋的,他們這幫粗人都看在眼裡,也就勉強接受了這個從天而降的定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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