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年紀輕輕就考進太學的寒門才子,自以為到考場上不會犯基礎毛病,又不是第一次參加考試,太學裡每月一小考每季一大考,也沒見他們應付不過來。
可氣氛真的烘托到位了,他們才發現他們還是有些眼高手低。
“多模拟幾場春闱,真正到春闱的時候就不會顧頭不顧尾,别看那小子年紀小,實際上機靈着呢。”梅堯臣抿了口醒神用的濃茶,然後才繼續說道,“他爹蘇明允的文章老辣凝練,蘇家三子,幼子最肖父。現在看不習慣沒關系,多看看就習慣了。”
那小子剛到太學的時候,太學的直講們一度懷疑他的文章是他爹代寫的。
太學每月考什麼都有定例,對蘇明允而言猜題的難度并不大,雖然他們覺得蘇明允不像是能幹出那種事情的人,但是說不準那家夥為了兒子的前程就不做人了。
太學和國子學的直講們齊聚一堂琢磨,有疑問不能放着不管,但也不能憑空猜測冤枉人,于是派和蘇明允相熟的幾人去旁敲側擊的打聽,打聽完了才知道他們的确是冤枉了人家好孩子。
景哥兒啟蒙念書都是蘇明允親自教的,那小子從小就和别人不一樣,尋常小娃四書五經順理成章慢慢學,他卻是上來就模仿他爹的文章來寫文章。
偏偏蘇明允也是個愛胡鬧的,發現兒子傻乎乎的學他寫文章也不阻攔,愣是這麼繼續教了下去。
多年來耳濡目染,文風想不像都難。
還有前頭那詩賦,他懷疑景哥兒詩賦平平就是
()因為蘇明允當初沒好好教,弄得他們現在想掰回來也遲了。()
韓绛翻出詩賦部分,這部分的答卷不能說不好,隻能說是平平無奇,和後面的策論相比簡直不像是一個人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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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隻有一個人有這個毛病的話,的确很容易從試卷裡将他的試卷找出來,但是這個毛病并不隻是蘇小郎有,這屆考生中好些都是詩賦平平而精于策論。
幸好他們趕上了好時候,詩賦寫的不出彩也能名列前茅,換成以前重詩賦輕策論的時候,他們都得排到那些詩賦寫的漂亮而策論平平的考生之後。
生要逢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韓绛搖搖頭,翻出另一份詩賦平平而策論極佳的試卷,“梅先生,這份和列為榜首那份有些相似,策論鋒芒畢露,尤其那篇安國強兵之道,不光主張滅夏攻遼,還寫出了攻滅青唐吐蕃唃厮啰部的詳細對策,在下覺得這篇寫的更像十幾歲的少年郎會有的想法。”
滅夏攻遼人人都想,但是朝中衆臣都不欲興兵,即便文章條理清晰策略明确,看完之後也隻能感歎幾句就扔一邊兒。
若非本屆主考官馮大人不是堅定的主和派,隻怕這篇策論寫的再好也要被往後排。
不至于黜落,但也不會出現在前面。
王珪聽到他們說話湊過來看一眼,很笃定的說道,“這是章惇的試卷,二十三四歲年輕氣盛,是他能寫出來的文章。”
韓绛把兩份試卷拿到一起做對比,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依舊不敢相信,“真的?這年頭十幾歲的小孩兒能那麼老練?”
二十三四歲年輕氣盛很合理,十五六歲鋒芒畢露還能不出格很不合理啊。
王珪拍拍他的肩膀,“要不人家是神童呢。”
他們倆是同榜進士,一個榜眼一個探花,也是貢院這些閱卷官中少有的實權大臣,相處起來自然比其他人多幾分親近。
王大人的仕途比韓大人順暢,被點為榜眼後外放四年,之後就一直在京城任職,上一屆科考他也是閱卷官,因此一眼就能認出試卷的主人。
七千多名參加春闱的考生,在對外态度上和章惇一樣強硬的不多,敢在試卷上這麼寫的更是找不到幾個。
官家題目選的好,《安國強軍之道》這一道策論就能看出這屆士子偏向主和還是偏向主戰。
說起老辣,他們官家也不差。
馮京定下榜首後心情大好,看到有人在旁邊聊天難得沒有催他們幹活,和其他人一起将所有的名次排好,确定所有人都沒有意見,然後才将選出來的所有試卷和排名送去謄榜單。
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所有的閱卷官都打起精神,看着書吏拆封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他們猜試卷主人是誰的時候都很笃定,但是試卷封的嚴嚴實實,主考官不說悄悄打開看,他們也不好提議提前拆開。
就算名次已經定下來了也不行,必須得按規矩來。
如今試卷不在他們手上,終于能确定這一榜的進士名單,他們的激動
()和外面的等成績的考生相比也不逞多讓。
韓绛盯着書吏拆榜首的試卷,盯的書吏渾身發毛,越緊張動作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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