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時間不多了。”羅霜望着他的背影嗤笑一聲,江吟看着白紹,卻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你是如何與他相識的,照歌姐姐和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和他同為客卿,自然相識,至于楊照歌……”
羅霜沉思一會,淡淡道,“當年途徑錦州正好遇到楊家失火,我們看到一位姑娘從殘骸中爬出,頭發被燒焦大半,她用手扣着焦土爬出了死人堆,白紹覺得她有點價值,便拖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出廢墟。”
“後來呢?”江吟聽了指尖發涼,在火海中苟活下來,光是聽着描述便覺得慘痛。
“後來她活了下來,除了身上表明身份的玉佩,再沒有什麼值錢東西,楊照歌央求他幫她報仇,但他拒絕了,後來,楊照歌尋到了她妹妹,白紹卻轉了性子,一反常态的幫她報仇。”
“這是為何?難不成是良心發現。”羅霜聽了卻冷笑一聲,回江吟道,“他隻是不平衡,見不得别人好。”
“你知曉他的身份。”江吟眨眨眼看向羅霜,羅霜愣了愣,但還是點了頭,“隻是棄子而已,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弓,掀不了太大的風浪。”
還想再問些什麼,可江吟卻被一位跛腳道人吸引了注意,那人哼着不成曲的調子路過,瞧見了江吟他們,忽然停了腳步。
“哎呀,怎麼會這樣,這樣可不好啊。”那道人胡子長長的,臉上還有一道疤痕,江吟奇怪的看向他,他卻一個勁的搖頭。
“求不得,求不得,貴人所念求不得。”
江吟想問他在說什麼,羅霜卻冷了臉,上前要去趕他,道人依舊喋喋不休,高聲道,“蘭因絮果,黃粱一夢,殊途終究不同歸啊。”
那道人遠去,江吟卻喃喃着他剛剛話,羅霜問他想不想去看花燈,江吟點點頭,腦子裡卻都是那瘋道人的言語。
殊途終究不同歸……
這夜太漫長,江吟看着羅霜高挑的背影,倒是有些後悔。
不,他從不後悔,江吟咬緊下唇,心道,他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算頭破血流,就算真心錯付。
商隊打道回府,江吟才回了長歡便有人找上了門,柳亦安急匆匆的看着他,焦急道,“文宣公主失蹤了!”
江吟聽了險些将手中的茶傾灑,他小心将茶杯放回桌上,正色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天,看守的士兵都被毒殺,公主如今逃出來,定會威脅皇帝,這可如何是好啊。”
柳亦安顯得有些焦急,江吟皺眉也拿不準主意,隻低聲道,“還是快些派人去查,此事非同小可。”
“正是啊,我此番前來就是想請你幫忙。”柳亦安說着起身,江吟簡直忙攔住他,他卻仍固執的行了一禮,“江家效忠的時候到了。”
效忠?
江吟垂眸看着柳亦安,覺得他熟悉又陌生,江家如今勉強度日,表面上雖然風風光光,可其實内裡分崩離析,手下的那些客商并不聽他号令,大哥又困于羌戚。
唯有一個二哥在朝廷之上,可他久在颍州,并不能進言,效忠,當真是有些勉強。
父親死于沙場,母親……
江吟不想再去多想,他扶起柳亦安長舒一口氣,輕聲道,“我會派人去辦。”
柳亦安道了聲謝,轉而輕松的與江吟閑談,江吟應聲幾句,有些心不在焉。
柳亦安卻沒察覺,繼續道,“今年春日宴還在芙蓉園,你可千萬别忘了。”
“我忘不了的,倒時候可要看緊弘兒,他年紀太小,可不能飲酒。”
“你倒是看重弘兒。”柳亦安笑嘻嘻的看着他,江吟撇撇嘴道,“弘兒是我侄兒。”
“你啊……”柳亦安話沒說完便愣住了,他瞧見一人走進屋子,貼着江吟耳邊說了些什麼,江吟點點頭讓他出去,等他離開,柳亦安才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怎麼在這?”
“神明庇佑。”江吟扯扯嘴角,繼續道,“我西去路上碰上了他。”
“倒真是阿彌陀佛,他回來,你總算可以安穩度日,不用再失魂落魄了。”
“也許吧。”江吟含糊的應了一聲,“四妹妹這幾日還好嗎?”
“她啊,這幾日都在研究糕點。”柳亦安說着說着臉一黑,有些無語道,“你也知道她那手藝,明明不好吃卻要逼着别人吃,還不準别人說不好,也怪不得弘兒三天兩頭往你這跑。”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江吟和羅霜不可能回到八年前的,他們兩個現在的談話往往有些枯燥
一問一答,江吟也不再與他說什麼有趣的故事了
隔閡産生就再難消除,羅霜不懂這個道理,江吟則盡量說服自己忽略隔閡
第45章收之桑榆(三)
今年海棠開的茂盛,江吟擡眼看着那滿樹的花朵,忽然記起從前自己便是在這遇見了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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