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今越終于明白了歲玉堅持離開自己的理由。
從她的角度去看,原來自己隻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而已。
等他終于易地而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接受,哪怕她和許志遠僅僅是明面上的情侶。
“對不起,”他說,“歲歲,是我傷害了你。”
歲玉右手下意識地握住左手手腕的玉镯,卻在對方看來時松開。
她搖頭:“我把我的想法都告訴你了,今越,你走吧。”
“我原諒你了,但你想要的愛情,我沒有辦法再給你。”
這個答案比韓今越預料的要好很多,最起碼歲玉承認和許志遠沒關系。
但眼下,他卻并不是那麼想接受。
男人伸出大掌,裹住她的細瘦的手,低聲說:“再給我一次機會。”
歲玉幾近動搖。
她可以拒絕對方的強取豪奪,可以奮力為自己的命運抗争。
卻無法在一個溫暖的午夜,拒絕來自韓今越溫柔的一個詢問。
她愛他,這毋庸置疑。
可歲玉掙紮片刻,卻還是要抽手起身離開。
“對不起,”她背對着男人,“我沒有辦法給你。”
看着她的背影,男人神情有刹那的陰沉。
他不動聲色地問:“是最近遇到什麼事了嗎?”
高速運轉的腦海迅速理出歲玉最近接觸的人,韓今越在确定并沒有可疑人物靠近後才略略放心。
隻要不是歲玉遇到新的人,他就可以一直忍耐到對方原諒他。
面對韓今越的追問,歲玉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生病讓她的反應變得遲鈍,她低頭思忖半天,最後隻能随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我還沒想好,”她低聲說,“讓我靜靜吧。”
*
韓今越最後也沒能得到歲玉的松口,在她家的客房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他主動早起,給她煮了點白粥,又擺好馮秘書送來的早點,才離開。
馮秘書看着他的臉色,說:“先生心情很好。”
“嗯,”他瞥了一眼對方,“歲歲的保镖不能撤,日常照樣彙報,但做仔細點,别讓她發現。”
“你這個月獎金翻倍。”
等韓今越走後,歲玉才從混沌的夢中醒來。
她怔怔地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琳琅滿目的早餐,桌上還有張便利貼,提醒她冷了記得熱。
“肯定不是他親手做的。”
歲玉吃了一口早點,忍不住微微一笑。
但很快她想起昨晚的事,又擱下手中的筷子。
韓今越的态度很明确,盡管他昨晚溫柔款款,可歲玉太熟悉他了。
他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從手中逃脫。
歲玉想起手中韓今禮經濟犯罪的證據,猶豫要不要主動毀掉這段關系,避免自己進一步的淪陷。
但她回想起昨晚韓今越蹲在門口的模樣,到底還是心軟了。
電話鈴聲響起,歲玉接通,來電人是許志遠:“小歲,韓今禮又出事了。”
“有人爆出他經濟犯罪的證據,據說涉及行賄,”他的聲音有些疲憊,“這下就連韓今越都沒法兒把他擇出去。”
“他必須得坐牢了。”
歲玉握住電話的手微微顫抖。
她聽見他嚴肅地問:“你告訴我,齊骀的那個手機,你真的不知道在哪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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