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今越仍然抿唇不言。
歲玉摁下按鈕,擋闆随之下落。
“馮秘書,”她問,“有繃帶嗎?”
韓今越搖頭:“不用,馬上就好。”
此時手機亮起,他拿過來,發現是一條陌生的短信。
“李軒相關的監控與收買人手證據已發至您的郵箱,這件事是帝苑方面失責,改天請您喝酒賠禮。”
韓今越關了手機,沉聲道:“去老宅。”
*
韓家老宅在今夜被徹底打破寂靜。
剛歇下不久的李希被人叫起來,她坐在沙發上扶着額頭,借此來緩解自己的頭暈目眩。
然而她擡起眼,看見站在一旁的歲玉後,頭暈似乎又更嚴重了些。
“怎麼着,”李希虛弱地問,“現在是要把人帶回來,逼我給名分嗎?”
歲玉錯愕地看向韓今越,男人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在意。
她冷眼看着歲玉:“你現在倒是搖身一變,成了許志遠的外甥女不說,還成了永虞的董事長。”
“不過如今倒是勉強能和我們家相配,我同意了。說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李希越說,歲玉心下越震驚。
說到最後,她已經徹底麻木,隻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滔滔不絕。
“不是結婚。”
韓今越幹淨利落地打斷她:“有件事通知您一聲。”
他冷漠地看着自己的母親,聲音堪稱無情——
“從今以後,我要李家滾出北京。”
“咣!”
李希一抖,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
“李軒!你個糊塗的王八蛋!”
李希抄起手邊的抱枕,重重地打了一下對方。
“按照輩分,你該叫歲玉一聲嫂子!”
李軒垂着頭跪在地上,一句話不敢說。
直到李希砸這一下,他才仰起頭懇求道:“韓總,我真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然而韓今越卻說:“你該道歉的,不是我。”
李軒心髒一顫。
他轉而看向歲玉,嘴唇嗫嚅着說不出話。
“怎麼?”
歲玉蹲下身:“之前在廁所裡,不是很得意嗎?”
李軒瘋狂搖頭:“不是,絕對不是!我是……是酒喝多了。”
當李元匆匆趕到韓宅時,就一眼看見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旁邊還有茶盞的碎渣。
他的心當即一沉。
“老姐姐!”
李元換了副面孔,賠笑道:“軒兒這是又犯什麼事了,惹您這麼生氣?”
然而以往對他笑臉相向的李希此時卻一言不發。
在李元一頭霧水之際,韓今越讓馮秘書給他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播放到尾聲,客廳内久久無言,落針可聞。
“我打死你個畜生!”
李元勃然大怒,當場就甩了李軒一個巴掌。
李軒被這個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卻隻能捂着臉不敢反駁。
他弱弱地叫了聲:“爸……”
但李元卻厲聲喝道:“别叫我爸!我沒有你這個孽障兒子!”
“還不趕緊給歲總賠禮道歉!”
隻是随着時間的流逝,李元心中的不安感卻愈發嚴重。
因為歲玉和韓今越始終不發一言地冷眼旁觀。
他擡起頭,卻絕望地發現李希始終不肯和他對視。
完了。
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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