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遠擡起頭,卻發現遊輪旁邊飛着一輛直升機。
因為螺旋槳帶來的氣流太大,直升機沒辦法靠近遊輪,馮秘書挂在垂梯上,跳到了甲闆。
許志遠看見他有些意外的挑眉,問:“馮秘書?”
“看來韓總似乎留有後手啊。”
“您别打趣了,”馮遠苦笑兩聲,“誰都沒想到荀侃竟然敢這麼幹。”
按照他們一開始的設想,這場戲的主角應該是陸啟才對。
但現在也容不得馮遠多想。
一個個專業的救援人員相繼從直升機跳下來,馮遠探出欄杆,盯着波濤洶湧的海面。
“但願這場雨起點作用,”馮遠語氣中帶着僥幸,“讓韓總和歲小姐平安歸來。”
就在這時,劇烈的爆炸聲再次轟然響起!
餘波讓許志遠和馮遠下意識地晃了晃身子。
前者扶住欄杆,難以置信地低語:“他媽的,這傻b還來啊!”
“應該不是,”馮遠卻搖搖頭,“許總,其中一架直升機爆炸了。”
許志遠遽然擡頭。
果不其然,後面一架直升機于衆目睽睽中,竟然在空中直接爆炸了!
無數直升機碎片頃刻飛出,巨大的沖擊波甚至讓空氣都變得扭曲。
有一塊碎片甚至刺破空間,疾疾地飛到馮遠腳邊。
幸好他敏捷地躲開,不至于自己受到傷害。
許志遠眯起眼,甚至能看到遠處海面上飄着的衣物碎片。
“那架炸掉的直升機上面,”他頓了頓,“是不是荀侃?”
馮遠搖頭:“不知道,但這事很容易。”
永虞和漢江的勢力都不小,查一下陸啟是否還在人世,對于他們來說,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而此時,天邊的那架存活下來的直升機中——
陸啟呆呆地趴在窗戶上,看着海面上的殘骸。
眼淚不斷湧出,但他卻毫無察覺般繼續癡癡地看着海平面。
他小聲地問:“哥哥,你在裡面嗎?”
聲音小到像在自言自語,但心髒處傳來的陣痛讓他幾乎忘記呼吸。
直到憋到滿臉通紅,陸啟才恍然大悟地開始重新呼吸空氣。
他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流淚。
一時之間,旁人竟然難以分清楚,陸啟究竟是因為咳嗽流的眼淚,還是本身就在流淚。
“荀侃,”他心中說,“我恨你,永遠。”
*
荀侃究竟有沒有葬身此地,暫時還不是許志遠要關心的問題。
他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韓今越和歲玉的現況。
令人心焦的半小時過去,正在忙碌指揮救援人員的馮遠忽然驚喜地叫出了聲——
“許總!人找到了!”
*
年幼的歲玉抱着玩偶,小心翼翼地戳着小男孩。
她眨巴眨巴眼,好奇地問:“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裡呀?”
小男孩抿唇,搖頭不肯說話。
爸爸一把抱起歲玉,他笑道:“小玉,這是小霍弟弟。”
視角随着歲玉變化,而她在此時此刻終于看清了那張臉——
那是年幼時,霍宮懸的臉。
與此同時,時間的長廊飛速流轉,很快來到一個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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