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苒苒看着沈宇,擡手輕摸了摸沈宇的腦袋,溫聲道:“你本名叫章宇,我名章苒苒,爸媽就隻有你我兩個孩子,想來小宇你即便不記得自己是誰,應該也感覺到自己身體上的異樣之處了吧?”
沈宇輕點了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附近,“這裡,有個東西,活的,會動。”
章苒苒淺笑道:“小宇别擔心,它不會傷害你的。”
沈宇歪了歪腦袋,好奇不已,“所以這是什麼?”
想起什麼,沈宇指了指賀宸,“他身上原本有不好的味道,身體裡有壞東西,我身體的這個東西讨厭他身體裡的壞東西,他身體的東西,現在沒有了,為什麼?”
章苒苒解釋道:“賀少身體裡你所說的壞東西,是蠱蟲,小宇你身體裡的東西,也是蠱蟲。”
沈宇眨眼,“可是感覺不一樣哎。”
章苒苒輕歎了口氣,“這件事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章苒苒從頭開始說起。
章氏一族生活在南方地帶一處與外界溝通甚少的村落裡,究竟是從哪一代開始,章氏一族開始學習養蠱之術,章苒苒無從得知,隻記得從爺爺那一輩就已經有蠱的存在了。
而章氏一族關于養蠱一事出現分歧,也是在章爺爺那一輩。
最早的時候,章氏一族學習養蠱之術是為了治病救人,因為生活在偏僻村落,與外界交通不便,族裡好多人生病,根本來不及送到外面救治,很多人在求醫的路上就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機會。
因此,最早養蠱其實是用于治療疾病,增強體質,祈求平安等,用于有益的,正面的方面。
這個時候的蠱術,被章氏一族稱為藥蠱,即以蠱為藥,治病救人。
直到章爺爺那個年代,村落裡有外界的人來,不少族人聽着外界來的人對外面世界的描述,産生了向往。
在章氏族人以蠱為藥,救治了受了傷的其中一位外來人後,外來人表示可以帶章氏族人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章氏族人不少人都心動了,最後由章爺爺兄弟三人跟着去見識外面的世界。
多年以後,章爺爺兄弟三人回到村落裡。
章爺爺最小的弟弟從外面知道了讀書的重要性,所以用自己多年存下來的積蓄送族裡的孩子們去讀書,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從未中斷過,直到章宇出生第二年,人去世了。
章爺爺自己在外面的時候,一直跟着一位老大夫學醫,回來以後,更是用盡畢生所學去研究可以解百毒治百病的藥蠱,想要治好每一個求醫的病人。
而章爺爺的二弟當時和另外兩位兄弟的選擇不同,他沒有選擇去讀書,也沒有選擇去學醫,而是選擇了經商。
或許是見識了外面的繁華,章爺爺的二弟并不滿足于自己辛辛苦苦掙得的那點錢财,想要擁有更多的财富。
從那以後,他不再開始學習研究養藥蠱,翻閱着所有資料,試圖研究出能讓他獲取更多财富的蠱蟲,直到某一天,他養出了一條可以讓人疼痛不已,身體變得虛弱的蠱蟲。
興沖沖地拿去和章爺爺分享自己的喜悅,卻被章爺爺怒斥了一番,認為他走上了一條歪路,養出的蠱蟲不是藥蠱,而是毒蠱,章爺爺勸他及時止損,不要一錯再錯。
章二爺爺卻認為是章爺爺不懂變通,頑固不化,一怒之下和章爺爺斷了關系,帶着自己的家人搬離了村落,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
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章二爺爺帶着家人離開沒幾年,章爺爺也因為心有郁結,去世了。
章苒苒看着一臉認真聽着自己講述的沈宇,重重歎了口氣,“直到小宇出生後沒多久,二爺爺的兒子突然回到了村落,說家裡人生了病,想和族裡人尋能治好家裡人的藥蠱。”
“爸在聽完二爺爺兒子訴說的病症後,剛好家裡有能起效的藥蠱,便将那隻藥蠱給了二爺爺的兒子,讓他帶回去救治家裡人。”
賀宸若有所思道:“早不回來晚不回來,一回來就和你們要能治病救人的藥蠱,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章苒苒輕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可那個時候大家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後來每一年的同一時候,二爺爺的兒子都會回到村落求藥蠱,我爸和族裡人也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便追問二爺爺的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二爺爺的兒子避而不答,沒有得到藥蠱,便匆忙離開了。”
章苒苒看向沈宇,眼裡滿是痛色和恨意,“本以為二爺爺的兒子離開就是結束,可誰曾想,那天之後,本來身體健健康康,很少生病的小宇卻突然暈倒,身體也開始變得虛弱,總是疼痛難忍,我爸爸這才發現二爺爺的兒子離開之時,在小宇的體内種下了毒蠱。”
章苒苒擡手摸了摸沈宇的腦袋,“爸媽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治好你,沒日沒夜的研究藥蠱,我也跟着爸媽一起學習藥蠱之術,想要治好你。”
“你七歲那年,爸研究養出了一條養蠱,覺得或許有希望治好你,可爸不敢冒險直接讓藥蠱進入你體内,一直在猶豫,同時也在想方設法地找到你體内的毒蠱究竟是什麼,好親身試過後,确定于你身體無礙,再用到你身上。”
說到這裡,章苒苒手指移到沈宇心髒處,語氣有些無奈道:“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我和爸媽不過是有急事離開了會兒,走之前沒來得及蓋上裝藥蠱的盒子,這調皮的小家夥自己就跑進了你的身體裡,吓得我們心驚肉跳,想辦法想讓它出來,它死活不出來。”
“就在我們别無他法,想帶你去外面的醫院時,你卻慢慢好了起來,你體内的那條毒蠱也消失不見,觀察了你好久,确定你體内那條藥蠱對你不會造成傷害後,我們才漸漸放下心來。”
“後來,我們發現你體内的藥蠱似乎真的有解百毒之效,爸便給你體内的藥蠱取了個霸氣的名字,蠱王,當然我也沒覺得霸氣到那裡去,我和媽一緻覺得叫蠱王太土了,太沒新意,但爸喜歡,你個傻小子也贊同,就由着你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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