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一僵,覺得自己仿佛,似乎,被什麼殃及了。
李辰檐默默地回過身,見他爹一臉忍痛割愛地望着他,喉結上下動了動。
李方卿這會兒把目光遊移到我與楛璃身上,左右不定。
李辰檐如臨大敵,咳了一聲,道:“爹,孩兒近日身體多有不适,不如……”
“兒媳婦兒啊!”李家老爺大呼一聲,朝我走來。
我瞬時頭皮發麻,眼冒金星。誰知李方卿走到我面前,忽一側身,轉而抓住楛璃的手道:“兒媳婦啊,你既然嫁入李家,就應當好好照顧辰檐。你看他,臉色煞白,身體不适,明明是體力耗損過度。”
此言一出,楛璃的臉登時紅的像柿子。
我爹給李方卿來過信,早已定下我與李辰檐的婚約。雖說李家二位夫人蒙在鼓裡,但李方卿定是心知肚明的。他剛才看我那眼神,分明認出我才是霍小茴,這會兒演一出指鹿為馬的好戲,不過是為了聲東擊西。
思至此,我又小心翼翼地後退一步。
李方卿不依不饒,又道:“我知道你與辰檐都是久曠之軀,幹柴烈火,但你也不能讓他如此操勞啊——”
這回,連一向鎮定的李辰檐也這虛晃了晃,扶住門框。李逸然的下巴早已脫臼。我與左纭蒼也瞪大了眼睛,同時後退一步,生怕被牽連。
李方卿焦慮的目光後,分明是一副自得其樂的看戲心情。
楛璃張了張嘴,隻抖出了幾個字兒:“李……李伯,伯父,我,我不,我不是……”
“不是?!”李父驚呼,轉而對李辰檐喝道:“好你個臭小子,竟敢霸王硬上鈎?!”
李辰檐倚着門框,扶住額頭,一口一口地吸着氣。
李方卿對兒子的慘狀顯然視而不見,轉頭拍拍楛璃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乖媳婦兒,這孽障不給你名分,公公給你!三天後,我就給你倆辦喜事,從今以後你就是李家少夫人!”
楛璃的臉色由紅轉紫,慢慢騰起黑氣。
我不知怎地腳底一軟,一下子站不住,向後跌去。左纭蒼眼疾手快,伸手攔腰扶住我,輕聲問道:“沒事吧?”
我的臉忽地一紅,搖了搖頭。
李方卿見狀,喜道:“辰檐,莫非這是你的義兄義嫂?恩愛呐!”
李辰檐眸光一緊,朝我看來。
空氣凝滞了半瞬,他籲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爹,你剛回來應該好好歇着。南面三鎮的事,朝廷的事,自有兒子幫你擔待。”
李方卿眉梢眼角喜氣洋洋,嘴裡卻道:“辰檐,難呐,最近出了大事兒,太難了。”
李辰檐擡眼看了看他爹,認命地說:“不妨事,天也晚了。不若吃飯時慢慢道來。”
“好,好!”李方卿拍拍兒子的肩,全然忘了先前亂點鴛鴦譜的破事兒,忽然像想起了什麼,悠然扯長吊子,叫道:“逸然——”
李逸然驚恐地看了看他潰不成軍的大哥,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轟然癱倒在椅子上。
到了吃飯的光景,等李方卿把南面的事情一說,衆人才知李家老爺如此大動幹戈,是真地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南三鎮的軍隊調動還好,李方卿說不過是幫朝廷預備着,以防起了戰事。而此刻迫在眉睫的卻是芸河決堤一事。
六月下旬以來,連降了半月的暴雨,河堤上漲,幾處堤口都岌岌可危。
李辰檐皺起眉頭:“早年讀《芸河志》時,曾說前朝皇帝位疏通河道,不惜開鑿了九渠,與北面的旭江,巢河,南面的彀湖,崇江相通,方便漕運,分散水流;又花了一年重建堤壩,加寬,加高,加厚,如此一來就算連着三月暴雨,河水也會從各渠流走,不會漫過堤壩。今次不過是半月而已,怎會決堤?”
李方卿歎道:“根本原因我也不甚明白,前些時日帶着士兵去芸河邊探查,乘坐的車辇也陷在泥淖裡。想來是因為早年渠道舊迹泯滅,多年沒處理,渠河淤堵不流通所緻。”
“我已調動士兵疏通九渠。但南三鎮的重軍離芸河尚有距離。芸河駐軍又不好使喚,近十日下來,情形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
“芸河駐軍不好使喚?”李辰檐一怔,“現在管轄芸河駐軍的可是吳紹?”
李方卿道:“那吳紹軍法了得,與你同年探花及第,隻是脾氣太好,立不了軍威。”
李辰檐又蹙起眉頭,思索道:“前朝疏浚花了巨大功夫,絕不可能九渠同時被堵。可若隻有三兩條為淤泥所堵,照理也不會發生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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