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這一聲稱呼,心頭都是一震。
蕭越回頭看去,隻見一騎疾奔飛馳而來,雨幕潇潇中顯得氣勢如虹,凜然威儀讓人群都不由的分成兩邊,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得得馬蹄聲中,那騎士很快就來到長街這頭,官衙之下。
蕭越看到他的面容,頓時心頭驚愕——
“是你!”
“好久不見了,蕭家表哥。”
廣晟翻身下馬,仍是那般輕佻不羁的模樣,看到眼前這一幕慘景,眼角卻似有火光流溢。
他翻手拿出一面金牌,“這是太孫殿下的禁宮腰牌,請蕭将軍暫時罷手吧。”
蕭越皺起眉,對他這般模樣最是厭惡不慣,心中暗忖他為何搖身一變,混到太孫那裡去了?
若是他人貿然cha入,以他的剛直不阿,必定毫不猶豫的驅趕,但廣晟搬出皇太孫朱瞻基來,卻讓他不敢以等閑視之。
這位太孫殿下,自幼在今上身邊學習弓馬和詩書,還曾伴随他遠征蒙古,祖孫二人親密無間——比起深受忌憚的太子,太孫殿下才是當今永樂皇帝的心頭所愛。
他居然cha手今日這棘手局面,實在讓人料想不到!
蕭越猶豫了一下,卻仍然斷然拒絕道:“我奉聖命平亂而來,太孫殿下的意思,恕我不能領受。”
“太孫殿下又沒讓你私放欽犯。隻是讓你靜等片刻而已。”
廣晟深深凝視着蕭越,又輕蔑的瞥了一眼驚恐不安的huáng偏将,話中有話的笑道:“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迫不及待要殺人滅口了,蕭将軍自诩高潔,應該不會跟他們是一夥吧?”
蕭越面沉似水,冷然道:“誰是誰非我一概不管,但軍令如山,天亮前必須擒拿紀綱回報。”
“太孫殿下已經前往陛下停駐之處,親自回報了。”
廣晟冷冷一笑。手中金牌在雨水沖刷下越發熠熠。“他的身家xing命都托付在我手中的腰牌上。論起前途,他可比你貴重要緊多了——蕭将軍又何妨一等呢?”
見蕭越眉頭深皺卻沒有再做聲,廣晟就當做他默許了,他大步走到紀綱身前。見他胸前鮮血直冒,臉色慘白卻仍然以劍駐地屹立不倒,連忙上去要攙,卻被紀綱斷然甩開。
大雨傾盆之下,紀綱搖搖yù墜,一雙狹長鳳眸卻是飛揚不羁,越發顯得冰寒孤傲,他高聲喝罵道:“本座就算虎落平陽,也輪不到你這旗手衛的少爺來可憐施舍!”
四目相對。他一雙黑瞳看似冰冷,最深處卻升起了欣慰和信賴的笑意,對着廣晟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廣晟知道他是為了替自己遮掩身份,讓自己這個旗手衛的虛銜能繼續存在下去,他心中一痛。卻是一個字也不能多說,隻能以目光示意。
廣晟打量着紀綱,見他胸前的傷痕并不算深,也沒有正中要害,總算略微放下心來,但風雨jiāo加之中,鮮血卻一直往外冒,他咳了一聲,油嘴滑舌的笑道:“紀都使還是這麼威風凜凜,可你這麼着,血都快流gān了——你要是一倒下,錦衣衛可就是樹倒猢狲散了!”
臭小子,你才是猢狲!
紀綱知道他是在勸自己治傷,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卻終究接受了他的好意,冷聲道:“拿金創藥來。”
廣晟看向蕭越,蕭越颔首,頓時就有兩名軍士送上膏藥,紀綱接過敷上,又撕下衣角包紮傷口——他久經沙場,手法娴熟jīng準,一會兒胸口的血就止住了。
“好大的雨啊,今夜真是熱鬧。”
紀綱四顧而望,喃喃低語了一句,随即笑着叫住了那兩個軍士,“既然用了你們的藥,不給你們一點回禮也顯得我太過小氣。”
說完,他丢下長劍,伸出了手腕,淡然道:“把我綁了吧?”
什麼?!
廣晟一驚,紀綱雙眼一眯,眼中冷光卻是瞪住了他,随即催促那兩個被驚呆的軍士,“怎麼,綁人沒學過嗎?”
他說着話,瞪着廣晟的目光卻似磐石般堅定,又像名劍般銳利無雙!
這是他的決定,不容任何人置疑!
廣晟咬着唇握緊了拳頭,想沖過去把他打醒,更想跳上馬将他劫走……這些激越而危險的設想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定,卻終究狠狠的沉入心底。
“大人,不可以!”
見紀綱束手就擒,錦衣衛官衙内發出驚呼反對聲,有人掙紮着打開門要沖出來,卻又似乎被人抱住拖走,門闆砰砰作響,好似有人以頭用力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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