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回過神來,卻隻看到了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
其他人卻不曾察覺,沅姜一邊跟着走着,一邊試探着問道:“……長老,那武家,就這樣放過了嗎?”
南官輕哼一聲:“你在期待什麼?”
沅姜:“……”
他其實以為方才南官會出手,誰知道僅僅隻是漠然旁觀。
但南官又令他與伯琊往南去探查深港舊事,還要求将有關之人帶過來,并在大庭廣衆之下與武家對質。
然後咧,對質就這麼完了。
其實他也知道,當初海妖事件中,知曉内情的除去武家,剩下的幾乎都死了,能留下來的人證物證都不夠齊全——隻能說明武家殺過海妖,卻無法證明更殘酷又慘烈的真相,頂多讓人不恥于武家的手段,或是忌憚将來某一天會被武家所牽連。
水鑒真人明确表态是因為他們蜀道的劍修向來正直,要換做是後淮這種人,他隻會擔心武家沒手段不夠狠心。
擔心被牽連?呵,開玩笑,他很快就會成為分神期修士!
所以說,南官是對武家留情了嗎?
何以解憂,唯有忘憂(三十二)
作為人外人山外山的南官,從不在意底下人是什麼樣子。他被人當面嘲弄,就讓人大失民心并折損掉大筆大筆的生意,差不多就可以了,剩下的他不管。
就好比有瘋犬亂吠,捆住它的嘴即可,他懶得亂棍打死,畢竟他不管,也有得是人會去治它,就讓擅長的人去對付好了。
昔年南官遊曆在外,後土九州、混沌三州、浮屠十二州乃至太一三洲,上天入地,跨山過海,他得罪過的、得罪過他的大有人在,南官卻沒有一一去清算或者被清算,因為他會給人留有一絲生機。
不死不休,恩怨反轉,幾時得了?
給人留有一線生機,他也會反哺得到一線生機,這樣才有更長遠更持久的未來。且修真大道漫漫無盡,一個突破一個坎,因果輪轉更會影響修為與心性。
講真,換做是沉湮子那樣的人物笑話他的皮囊,他說不定反而以貌為榮。而武家算哪個牌面上的?膽敢嘲弄合體期大能?
所以南官對待武家,随意插插手也就算了,其他的他不管。
南官把小徒弟牽了回去,語重心長地說道:“乖徒兒,你要記得,莫要小看任何人,誰知他是否扮豬吃老虎?誰知他将來又有何際遇?眼光須得長遠,這樣你的未來才能走得更遠。雖說有的麻煩不必去惹,但麻煩上了門也不必躲,放手去處理,還有為師在呢。”
忘憂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弟子受教了。”
忘川心情很是複雜,那些修士,包括武家、後氏、乃至水鑒真人,誰能想到有個合體期大能一直在冷眼旁觀?明明此人名頭頂盛,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張狂得很,卻也有掩飾身份低調看戲的時候。
真正的三河真人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紀甯被自家祖父趕了出來,也不好回去了,因此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不聲不響地跟在兩位師兄身後,跟他們一起回了後氏安排的宅子裡。
南官回屋坐好,沅姜立即乖覺地上前煮茶,南官卻突然眼一轉,往一邊看了過去:“你們怎麼還在?”
紀甯發覺師叔祖看的是他這邊,心裡頓時一緊,張嘴就要解釋,站在他旁邊的那人卻委屈巴巴地開了口:“我們也是……跟這裡的人不是很熟嘛,想知道一些事才……”
南官淡淡地道:“把本座當江湖百曉生了?”
紀甯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站在他身邊的是滕氏兩兄弟。
滕于柒在南官面前永遠都是一幅委委屈屈小受氣包模樣,滕清遠隻好頂着壓力開口道:“小子實在是對今日所發生的事弄不明白,因此才鬥膽請教前輩。”
“哦?”南官懶懶地出聲。
滕清遠道:“是。”
見南官不再說話,沅姜看了看伯琊,又看了看忘憂,最後視線落到了滕氏兄弟兩個身上。
忘憂看大家都不出聲,想了想,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她這一說話,滕于柒膽子就壯了點,立即開口道:“武家當年真的是深港海妖事件的罪魁禍首?”
忘憂看了看伯琊他們,于是伯琊輕咳一聲,說:“當年之事死傷無數,存活下來的頂多十之一二,真相難求,隻能說武家與此确有關系。”
滕清遠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伯琊與沅姜,伯琊便自我介紹了一番。
滕清遠笑了一笑:“說起來在下乃中土人氏,管不到雍丘來,隻是此番所見所聞,在下擔心人修與妖修之間……又會起大亂,再加上鬼修也有一絲……”
伯琊問道:“我猜道友在中土滕氏地位不低?想必是為了滕氏來打聽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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