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别打了!”
女人極力的往角落裡縮,吓得身子瑟瑟發抖。
男人也是青花鎮的老鳏夫,隔壁杏花村好賭成性的王二麻子。
“哼!不打?不打你能聽話?!”
“勞資賣房賣地,砸鍋賣鐵才買的你,你要乖乖聽話就有好日子過,要不然……”
女人垂下眼眸,掩蓋住眼中的恨意。
他還好意思說!
若不是他把房子賣了,自己又怎麼會跟他來這村頭破廟住?
除了厚厚一層灰塵和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這裡連根稻草都沒有,連神像都被人搬走了。屋頂還都是破的!東一個洞西一個洞的,她10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老天爺好像在跟她作對似的。
偏偏屋漏就逢連夜雨,從她嫁過來開始,這三天就一直在下雨!
好在這人賣房子的時候,沒有連屋中一應家具也全賣了。自己從他帶過來的東西中找出鍋碗瓢盆和罐子四處接那些雨水,水滿了再拿去倒。
她白日要修整屋子,晚上還要被他搓磨。
今日許是太累了,熬不住她便睡了過去。鍋碗瓢盆裡的水溢了出來也沒發現,雨水淹了一地,本就半幹不濕的柴堆更是毫無用處。
她是被他打醒的。
都不容她解釋,他從一旁的柴堆裡随便抽出來一根就往自己身上招呼,毫不留情。任她怎麼求饒都沒用。
她覺得,1月的期限還是多了!如此這般,她怕是都熬不過半月……
她哽咽着開口道。
“我聽話!我聽話的!從嫁給你的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離開!”
男人冷笑一聲。
“最好如此!”
“雨停了,你去找些吃的回來……”
女人抿了抿嘴,一言不發的轉身朝門外走去。
說是去找吃的,也不過是去附近村鎮新建的廟宇裡偷拿那些貢品,這段時間她們一直都吃的這些……
她擡頭望向陰沉的天空,顔色如同她此時的心情。
漸漸的,她麻木了,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自己也記不清了。
……
“麗娘!麗娘!臭婆娘,躲哪兒去了?!”
男人行色匆匆,風塵仆仆的樣子。
女人從柱子後探出頭來,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這麼着急?!”
男人上前一把拽住她,生怕女人跑了似的。
“你别問,抓緊時間洗把臉,我帶你出去?”
女人皺緊了眉頭。
“出去?去哪兒?”
“叫你别問就别問,說那麼多做什麼!”
女人垂下眼眸抿唇不語。
男人見女人沒有動作,趕忙催促道。
“快去呀!”
“知道了……”女人低聲應道。
女人快步走至一旁,從陶瓷盆裡舀出一盆水,胡亂的抹了把臉,再次伸手舀水時被男人止住了。
“差不多得了,水完了你去挑呀?!”
女人舀水的動作一頓,手縮了回來。
“将頭發也撸一撸,太亂了!”
女人又抿了抿嘴,自從嫁給他,她自己哪裡還有時間招呼這些……
光忙着照顧他了!
女人随意的rua了兩把頭發,從腕上解下一條紅繩,将頭發紮了起來。這紅繩……還是月老廟裡,自己趁亂撸的……
半盞茶不到的時間,男人便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你好了沒有?怎麼這麼慢?”
女人走了過來,沖着他點了點頭。
“好了,走吧!”
男人這才緩了神色。
“嗯……”
兩人出了屋,便朝村裡唯一的交通大道走去。
女人有些詫異。
“你要帶我去鎮上?”
“嗯”
女人卻沒多高興。自己剛嫁來那會兒,想去鎮上他不同意。說若是讓他發現自己偷跑出去,非打斷自己的腿不可!如今卻主動要帶自己去,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村裡有牛車,可他們沒有那多餘的錢去坐車,隻得徒步走去鎮上。
他們走了許久許久,直至在一家花紅柳綠的店面前停下,女人的臉色已是黑沉如墨,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你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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