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一聽,心中暗想:“不行!酒,還沒喝到位。”于是,他吩咐老婆,再多加幾個菜,還把老婆、妹妹都叫來陪酒。大江的妹妹江英跟王明理,那是兒媳婦與公公的關系啊,兒媳婦來敬酒,公公焉有不喝的道理。而且,江英一邊灌酒,一邊舊事重提:“爹,您忘記沒有哇?前年春節,你兒子回家來過年,我煨的一大罐子排骨藕湯,喝出了狗屎味!”
一句話,引得王明理一陣反胃,把一肚子酒菜,吐了個精光。他怎麼會不記得呢?!當時,兒媳婦江英懷疑,這是江昌忠幹的”好事”,告狀告到了王明理這裡,王明理把江昌忠找來,一頓痛罵。沒有确鑿的證據,懷疑畢竟隻是懷疑。江昌忠死不承認,還跟王明理硬剛、對罵!反而讓王明理,在村民面前失了面子。
要說,這次江昌忠确實是背黑鍋了。村子裡,跟江家兄弟倆一起,混在一起,抹點小牌、喝點小酒的,有個小混混,叫王奇。有一天,王奇家的豬,吃了江英家菜地裡的白菜。江英看見了,破口大罵:“砍頭的!挨刀的!王奇你這個遭災的!你家的豬,拱了我家的白菜,你也不管一管!”
江英一呼一咋,王奇家的豬早就溜之大吉了。沒有證據,王奇哪會承認?與江英一通對罵。全村人都知道了,王奇家的豬拱了江英家的白菜,這件事。江英的男人在縣機械廠當工人,常年不在家。王奇以為有機可乘,常常半夜去敲江英的門。江英哪看得上這個猥瑣、無能又稀爛的王奇呢?好幾次,把尿液潑了王奇一頭一身,在村子裡傳為笑談。如今,王奇家的豬肇事,王奇的名聲受損。村民都傳說:”王奇這頭豬,想拱江英這棵白菜,結果,偷雞不成,反而惹得一身臊!”這話呀,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王奇為了報仇、雪恥,就借鑒了好友江昌忠扔狗屎進排骨湯的方式。結果,“盜版”的,沒有受到追究;“原創”的,遭受懷疑。江昌忠雖然是這種“缺德帶冒煙”的惡行的原創者,可是,他這次并沒有再次“如法炮制”呀?豈肯認賬?!就與王明理“通娘罵老子”,幹了一仗。
王明理在村子裡,一向德高望重,沒人敢于冒犯。栽在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夥子手裡,失了面子,對于他來說,無異于奇恥大辱!兒媳婦江英舊事重提,王明理心想:何不趁此機會,一雪前恥?!想到這裡,王明理酒醉心明,讓大江“附耳過來”,他要“面授機宜”。
沒過幾天,村調解委員會召開調解會議,當事人雙方,大江和他的兩個侄子都到了場。會議還沒開始呢,大江的老婆風風火火跑來報案,說是昨天賣豬的五百塊錢,不見了。她懷疑是江家兄弟倆盜竊。江家兄弟倆矢口否認。
王明理問:“敢不敢讓我去現場搜查?也好讓你們自證清白?”江家兄弟倆一口答應,沒想到,衆人去江家兄弟倆的卧室裡一搜,竟然在江昌忠的帆布旅行包裡,搜出了贓款五百元,更讓他們倆有口難辯的是:包在鈔票外面的,竟然是鄉生豬收購站開的發票。
證據确鑿,無可辯駁!調解會,開成了聲讨會、批判會。村調解委員會請來的村民代表,好多都對江家兩兄弟積怨甚深,皆因他們二人在村子裡,一直橫行霸道、胡作非為。于是,大家全都站在大江夫婦一邊,“主持公道”。
就這樣,江昌忠、江昌義兩兄弟,身無分文地被攆出了村子,到鄰縣的縣城去流浪,晚上睡街沿,白天撿垃圾……
躺在大馬路上,睡不着,江家兩兄弟,相互責怪,又都矢口否認。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那五百塊錢,怎麼會自己長腳,跑到咱們倆的卧室裡來?“就算老子苕得頭頂冒傻氣,也會把那張賣豬的發票扔掉啊?!”思來想去,其中有詐!他倆想再回到村裡去扯皮,忽聽得王奇傳來風聲,鄉派出所正在到處尋找他倆,要以盜竊和尋釁滋事罪,拘留他們倆。兩人膽戰心驚,吓得屁滾尿流,哪敢自投羅網?隻好自認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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