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寫資料的時候,可以寫兩個聯系電話,賀心航想把自己的也寫上去,但何曉堅持寫她和孟駿升的:“賀總那麼忙,能有空接聽這些不賺錢的電話?”賀心航的伶牙俐齒在何曉面前毫無用武之地,隻好低着頭。
ICU的醫生來給家屬解釋風險,因為安安目前病因不明,醫生們首先要做的是查明病因,暫時隻能給出一些不重要的風險。
回去收拾換洗衣物的時候,何曉不肯坐賀心航的車,孟甯海勸了好久才上了車。車上孟甯海講述了這一個多月來,安安在家的情況,每天回家已是深夜,到家後稍作洗漱又打開電腦工作,連周末也不停歇。有好幾個清晨,兩位教授都看到安安趴在電腦上睡着了。坐在一旁的何曉沒再說氣話,隻是不斷地抹眼淚。
“這個傻丫頭,有點潔癖,總是覺得手頭的工作做不到一百分,都不好意思交作業。其實她不知道,她眼裡的一百分,在很多人眼裡,已經是一百二十分了。”孟甯海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女兒的性格,但是女兒性子拗,他們也勸不動。
其實他們也隻知道一半,安安心裡更多地是想幫賀心航,她手頭的工作不做到一百二十分是會連累他的。的确是個傻丫頭。
賀心航坐在副駕駛座上,内心早已愧疚萬分,是他沒有及時幹預,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令他的安安受苦。
他給孟駿升發信息,如果醫院有新的情況,希望孟駿升能通知他。随後,他又想起剛才的聯系人名單上,孟駿升不過是作為後備選項,排在第二位,醫院隻會在找不到排在第一位的何曉,才會找孟駿升。他又給小芹發信息,沒想到小芹很快就回複“放心,我會每天跟進”。随後,也收到孟駿升的回複,隻一個字“好”。
回到樓下,孟甯海勸賀心航回公司:“我們隻是拿換洗衣物過去,剛才醫生也說了,我們過去也見不到安安,你就先回公司吧,工作要緊。”賀心航看了看何曉,沒再多說,隻是堅持把阿成和車留給兩位教授,才離開。
回到公司,哪裡還有心思處理工作,賀心航連精神都無法集中,工作效率極低,每天不過是一具軀體坐在那裡。小芹每天都會跟他說安安在醫院的情況,隻有這短暫的片刻,賀心航眼裡才有一絲微弱的光。而這束光在兩天後終于亮了起來,小芹告訴賀心航,安安醒了,醫生給她做的檢查結果初步估計是過度勞累導緻心力衰竭,幸虧兩位教授送醫及時,身體沒什麼大礙,目前已轉至普通病房,再用幾天藥,等一切指标恢複正常,就可以回家了。
賀心航聽了,再次抛下所有手頭的工作,沖去醫院。在病房裡看到了兩位教授,和他思念已久的安安。
安安看到賀心航,笑了,隻是沒什麼力氣,笑起來像是肌肉抽動。賀心航半跪在床前,握着安安的手,也笑了。兩人就這麼對視着,一句也沒說。
這是間VIP病房,何曉原以為是安安的病情特殊,在孟甯海的提醒下,猜到是賀心航的安排。其實,是小芹事先跟馬院長打了招呼,賀心航也沒想到這一點,這幾天他光顧着生自己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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