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大衛。
她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回應,以為是沒人在家,剛要轉身的時候門卻開了。
門後面站着一位身型高大的青年,南卿已經算是同伴中身高比較高的,踩着高跟靴子卻也隻到了他的胸口,立刻變得嬌小。
青年膚色冷白,高鼻薄唇,眉眼輪廓很深,碧藍的眼瞳像極了倒映着貝加爾湖的天空,卻沒有那麼冷,帶着暖暖的溫度,一望到底。
他疑惑地打量眼前把自己裹得古怪的女人,試探着問了一句俄語。
南卿:“???”
她費解地眨了眨眼,雖然她能聽得懂俄語,但是加了口音的俄語,實在難以翻譯,她猶豫着用俄語開口詢問,附近有沒有醫生。
青年的神情變得專注,聽懂了她的話,接着迅速又說了一句俄語。
南卿還是沒有聽懂。
這無疑很悲哀,憑什麼他能聽懂她的話,而她茫然無措,她眼前晃了幾下,有幾秒眼前發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她咬了咬牙,強忍難受,對他虛弱地笑笑,道了一聲謝謝後轉身離開。
南卿回家躺了三天,開始發燒感冒,根本無力下床,清醒的時候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
她不會就這麼死在冰冷的房間裡吧,她僅有的理智說,不行,她不能死得這麼可笑。
但是她還沒有支撐着身子從床上爬起來,轉眼又睡了過去。
過了很久,她好像聽到了呼嘯的風聲以及開門的聲音,卻睜不開眼睛了,隻隐隐約約看見幾個人影向她走來,走在前面的人,擁有一雙碧藍的眼睛。
很迷人。
她徹底睡過去了。
南卿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是傍晚,屋裡的壁爐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來到這裡就沒感受過的溫暖在擴散,她抿了抿幹燥的唇,從床上坐起,發現桌上放着一個盤子,裡面裝着一碗湯和一闆西藥。
湯的味道很鮮美,刺激着她空虛的腹,南卿忍不住端起來喝了一口,是魚湯,好像加了生姜和黃酒去腥提味,最後還在乳白的湯面上撒了一點胡椒粉,她喝完後身子也熱了。
有了體力下床後,她才看見門上貼了一張紙,是龍飛鳳舞的俄文,她勉強辨認了許多,才明白是桌上的藥效和使用說明。
南卿就着水吞了兩顆藥,覺得精神又好了一些。
但是,異國他鄉,是誰為她治病的?她憶起昏迷前看見的一雙碧藍眼眸,懷疑那究竟是夢還是真實。
晚上她裹緊了衣服,匆匆下樓敲了敲門,這次是真的沒人在家,她無功而返,但是這個晚上不再難熬,起碼知道,她不會随随便便死在這裡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門,南卿意外地發現是樓上的房東太太,這個金發碧眼的老太太熱心腸地詢問她的情況,手裡還端着一碗熱湯,她聞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南卿真摯地感謝她那天突然到訪,才救了自己一命,老太太心有餘悸地說,那天她準備睡了,突然有人敲門,她看見是二樓的住戶,神色焦急地問她的屋子是不是被一個亞裔女人租了,并請她去開門。
她當時心懷疑慮,但是那個青年說,那個亞裔女人可能病倒在屋子裡了,需要盡快治療。
她扶了扶老花鏡,認出了他身後的中年女人是附近醫院的醫生,便相信了他們,幫着開了門。
開門之後,她看見南卿臉色潮紅地倒在床上,已經沒有了意識,才明白這事命懸一線,醫生迅速地為她診治打針,三個人一直等到淩晨兩點多,才回去休息。
南卿對老太太鞠了一躬,真摯地表示感謝:“您做得湯非常可口,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老太太愣了愣,連連擺手:“親愛的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做的,是你樓下那位住戶,他也是新搬來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他請我一日三次為你送湯和喂藥。”
原來那不是夢,南卿想。
老太太又補充:“我問他為什麼自己不送,他說出現在陌生女人家怕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這個小夥子不僅善良,還考慮得很周到。”
南卿決定,要鄭重地謝謝他。
第二天晚上,她注意着樓道的動靜,聽到樓下有鑰匙轉動的聲響,過了一陣,鍋鏟碰撞,飄來食物的香氣,今天終于不再是魚湯了。
又過了一陣,她聽到腳步聲上樓,悄悄開了門,躲在門後,就等他上到了這層樓,裝作不經意地開門,與他對視,後者的碧藍眼眸溫柔又清澈,夾雜着微微的訝異。
時間把握得剛好。
她嫣然而笑。
世上所有的相遇都如此美好,怦然心動,就在一瞬間。
他叫大衛,是托木斯克一所大學的學生,設計專業,但是廚藝難得,南卿喜歡去他家蹭飯,他常在下課回家之後,準備兩份牛排或者炸土豆,兩個人的晚餐剛剛好,偶爾南卿吃膩了西餐,她也會親自下場做些中國菜,大衛在一旁拿本子記下步驟,專注地跟着學習。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踹掉男主後,女配上位了 天上掉下一隻鴉/哎鴉,那隻鴉呀! 靈能複蘇:系統爆炸了8次 有絲分裂 醉春煙 當我成為世界首富 仵作嬌娘 女穿男:今生做兄弟,來世做夫妻 宮二先生之墨淺情深 大秦:三歲聖孫,我教始皇打天下 不想當首富太太[穿書] 難哄 君子不器 你他媽的看什麼進來單挑啊 當遊戲映照進現實 放下 神明家的人類幼崽 我的失憶是演的 有趣的無趣 墟界:法神藍不夠,坑點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