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有一次,小小的星燃扒着廖雲城的脖子,稚嫩的聲音在廖雲城耳邊繞。
“爸爸,我偷偷聽到,有人叫你狐狸。”
“那爸爸是狐狸,星燃是什麼呀?”
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露出一口白白的小牙,“小狐狸。”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兒歌裡的“兔子”,被廖雲城改成了“狐狸”,父子倆一玩,居然到了如今。
日漸長大的廖星燃在某一時才發覺,原來“狐狸”用來形容一個人,是帶着貶義的。那時候他還想,為什麼他當時不生氣?
于是又過了幾年,這個問題也便不再是問題了。
位子上這些年,廖雲城從來行得端坐得直,下頭沒人會說句不好。到了兒子廖星燃,桌上見過他的都說:老廖就厲害,那小廖能是善茬兒嘛?俗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
廖星燃自上了高中,就極少跟老廖參局子了。班上總考第一,不見學習,但事實上,作業也會寫到淩晨幾點鐘,常有各種家教老師。
這樣人,總是暗裡發力,面上光明,誰也難看出破綻。考高中那會兒,總成績甩了喬岐五十幾分。廖雲城當時有意給他申請國外的學校,廖星燃不去,直接說:“你可别學别人,聽風就是雨。三中就挺好,喬育平多少年的如意算盤打着,我可不走。”
越大,廖星燃心裡越明白。他那雙能勾魂的眼裡,從來是和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對廖星燃來說,時間的好處,就是總能把過去堆到面上來,讓他看清往事的意義。往事教給他的,那就是從中吸取父輩的教訓。
低調做人,暗裡行事。他從來不張揚,從來不說隻做。他的身上像有一隻堅硬的罩子,罩子上有黑色小孔可以伸出武器。威力或大或小,你永遠不知道傷了你的是什麼。
時間不早了,回了卧室,廖星燃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把櫃子裡的那張照片重新擺在原來的地方。他掃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是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并肩站,大概五六歲的模樣,沖着鏡頭笑得天真燦漫。
耳邊突然響起面館裡的一問一答。
“那你被打的朋友高幾,哪個班的,叫什麼呀?”
“孟原野。”
廖星燃起身,開門沖着外頭喊了一句:“老廖,下月到時間了記得提醒我,挺久不見我發小,還真是想了!”
照片裱了一個金邊相框,靜靜擺在擱架上。它的背後,寫着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星燃岐岐西郊紀念
-壹玖玖肆年陸月(1994.06)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這兩天好像審核快一點了!
第八章
周一,黎清揚和何尋兩人突然就熱開了鍋。各式各樣的傳言在兩千人左右的一中四處彌散。然而一切不過是因為,周五那天何尋去找了黎清揚,黎清揚給了她一包零食,放學後黎清揚主動去等何尋,兩人還一起出了校門……
說起南角街,可以說是屁大點兒個地方,但在H市的早些年,确實是出了名的亂。
回到最開始的開始,哪個能想到,何尋這種被扔進人堆裡,衆人都忍不住要吐口她爹何遠山唾沫的姑娘,能和三中轉來的風雲人物黎清揚扯上關系?可這事兒就實實在在地發生在衆人眼前了。
在H市一中向來有這麼一句話,是說,哪個一中人要是能在馬路對面的三中裡有個山,那學校裡絕對是沒人敢欺負,不僅不欺負,還會有人巴結着。就好比人家喬岐,她當然更是沒人敢惹,因為她不僅認識三中人,還有個校長老爸。
三中的學生,不能說全部吧,但十有八九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主兒。一連好幾年,升學率高考成績,都是H市所有高中裡的王牌。
而一中呢?屬于全市排在中等線以下的高中。二五八進不了的,報一中,它後頭還跟着個十三中。往後再爛,那就是職校和鐵五。一中雖然爛,但好歹還是個普高,二三流,成績按班排,也就是成績差點,學習風氣差點。可要是點兒不正踩上後兩個,那基本是什麼都學不上。多數去那兒的學生,大都中考不過一百來分兒,要麼是别的學校犯了校規,記了大過,開除不要的。
裡頭學生成天除了喝酒燙頭處對象,就是跟群結隊的打個架。
也就是一中和三中這兩個幾乎可以說是天壤之别的學校,中間卻隻隔了一條大馬路,就是這條大馬路,無形之中成了一道結界。一中人可以單方面眼熟人家三中學生,但三中學生從來都沒拿正眼瞅過對面兒。
一中老師上課教育不聽講頂嘴的刺兒頭學生,大多一個模闆:你要有本事,你還坐這兒?你早上對面兒去了,能上對面兒去,我絕對管不着你半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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