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可知道臨江曹家?他們家夫人可是争着搶着要我家娘子的繡品呢,你可别不知福!”喬二爺佯怒道。
孫景狐疑地看着他,一臉不信。
“切,你愛信不信!”二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又讓孫景産生了自我懷疑。
二爺看他這糾結的樣子,心中冷笑一聲,靠近他,在他耳邊道了幾句話。起先孫景還有些猶疑,過了一會笑意一點一點爬上臉,再過一會,便和二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了,痛快的讓人交人銀錢。
後續,便是先生們下了亭榭,來到園子裡,同諸位學子飲了一杯酒,同看了兩場歌舞,這時已是月挂技頭,燈火闌珊。先生們又他們寬勉了幾句,這場詩畫會便結束了。
拍中畫的學子,交了定金,三日内帶上全款,便可領走畫。
臨走時,學子們依舊是精神抖擻,他們高聲交談着今日所得與見聞。
到了門口,喬二爺正帶着人,給人發箋帖,這是他們蘇繡紡開業的邀請帖。
當然,不是人人都有,一共隻有二十張。
孟益再次受寵若驚的接過二爺手上的帖子,心裡對他充滿了感激,對他深深一拜,無他言,隻道:“在下定會去。”
二爺拍拍他的肩,沒說什麼。
到了孫景時,二十張箋帖正好發完了,他和喬二爺哥倆好的互視一眼,二爺坦坦蕩蕩,他倒是有些尴尬,最後指了指喬二爺,便離開了。
二爺呵了一聲。
夜幕深深,人潮散去,隻留滿目荒涼。
*
蘇婉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身邊的床榻突然一沉。她睜開了眼,朝身邊望去,身邊人身子還半立着,見她睜了眼,不好意思地道:“把你吵醒了?”
"沒有,什麼時辰了?"蘇婉揉了下眼睛問道。
那會等人都走了後,喬二爺便讓人将蘇婉和幾位先生們一同送了回徐園。他還要留在租的園子裡善後。
喬二爺摸了摸蘇婉的額頭,道:“應是子時末了。”說着他打了個哈欠,躺下身子,摟了摟蘇婉。
蘇婉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貼了貼,“今日辛苦我們二爺了。”
喬二爺笑了聲:“不辛苦,娘子你今日可有不适。”
“沒有,我很好,特别好。”辦婉喃喃,将腦袋又湊近二爺,在他胸口頂了頂,鮮見的眷念。
這可把二爺吓着了,他家娘子何曾這般待過他啊,他家娘子今日在亭榭那不是受什麼委屈了吧?
“娘子,那幫老家夥不會在我走了後欺負你了吧?”喬二爺立即坐起身,借着微弱的燭光,有些生氣的看着蘇婉,後者一臉懵。
“什麼?什麼老家夥?”蘇婉說。
“就是銘鴻大家他們!”
蘇婉拿手蓋了下二爺的臉,不知道他這是個什麼腦回路,“你想哪裡去了?還說自己不累,快歇息吧!”
二爺感覺剛剛好像還真是自己多想了,便乖乖躺下,但不是抓着她的手不放,閉上眼想着,也該是今日他家娘子見着了他英明神武的一面,對他那是越發的愛慕了。
嗯,一定是這樣。
而蘇婉則是在黑暗中想着,明日定要找那位說認識二爺生母的先生,問一問,二爺的身世是否有隐情。唉,她家二爺小可憐,想到這,蘇婉又去抱了抱喬勐。
喬二爺揚起腦袋在夜中得意的甩了兩下,輕輕拍着蘇婉的背,蘇婉很快又睡着了。
隔日,蘇婉想要去尋那位先生時,得知了那位先生早上早早便離開了,這讓蘇婉覺着,對方是有意避開自己。蘇婉無法,隻得将此事按下,待尋他日,再親去登門拜訪。
子坎先生也來了稽郡,與銘鴻大家倒是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當然也包括喬二爺,這三人組成了忘年交。過後兩日,二爺與徐遙還陪着子坎先生遊玩了稽郡的名山名水。
第三日時,六幅畫的尾款全部收回,徐大家也順利的将園子買了下來。蘇婉和二爺也即将踏上歸途。
而蘇婉的那幅繡圖也在稽郡傳出了名聲——那孫景回家後,怕被罵,便将喬二爺教誇這幅繡圖的話,再添油加醋的說與了自家長輩聽,依言請了城中有名的繡娘來驗,自是上品,随後連開數日品賞會,邀此地有名望的人家來觀一觀,這新世之作。
這些蘇婉是聽得二爺當作自得的談資說與她聽的,聽罷,他那和二哈一般,像是生了尾巴,求誇獎的樣子,給蘇婉萌壞了,就想給他做一身尾巴裝出來。
她想起後世那些萌萌的小動物睡衣,有些懊惱這裡沒有珊瑚絨的衣料,不過想着可以用其他代替,等回了平江,她要試着做出一件來。
二爺不知,他在他家娘子心目中的真正模樣,還在洋洋得意,走路都帶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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