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怎麼會在這裡??
谷蘊真解了他的惑,說:“林老闆方才送來的,他說你給錯了。”
“哦……”池逾觑他如常的臉色,漸漸放下心來,谷蘊真那麼純潔的一個人,肯定是沒有翻看過的,他随口問:“那你們在門口說什麼悄悄話說那麼久?”
谷蘊真坐下來,想了想說:“在說最近陵陽的治安不好。林老闆說他家丢了幾樣貴重物品,我家上回也進了蟊賊,就是不知道池府可曾也丢了什麼東西?”
池逾就搖頭,信以為真地皺眉問道:“你家又丢了什麼嗎?要不我給你調幾個保镖過去?你們那胡同也真是,連個門衛都沒有,什麼阿貓阿狗的說進去就進了。”
谷蘊真搖手表示不用,然後佯裝驚訝道:“真的沒有丢?我上次就在書房丢了一張草稿紙!我寫了還蠻久的。”
“…………”池逾忽然定住了,他凝眉盯着谷蘊真的臉看了一會兒,确認自己從這人眼裡看到了很淺的調戲之色。大少爺如有神助地掀起枕頭,果真空無一物,又去床頭櫃邊扒拉,隻找到一方繡着芙蓉和小字的手帕。
谷蘊真萬萬沒想到還有一樣東西沒揀走,也跟他一起呆住了。池逾撐着下巴郁悶道:“我的照片呢?我的字帖呢?怎麼隻剩這個了。”
“這個也還我。”谷蘊真伸手去拿,池逾立即收起,厚顔無恥地塞進袖口。這人連傷口都不顧了,往後一翻,警惕道:“哦,去林聞起家行竊的是誰我不确定,偷我東西的人怕不是姓谷?”
谷蘊真漲紅臉道:“第一,你借别人東西不還,第二,不問自取是為偷,不論怎麼說,占理的人應該都不是你吧!”
“草稿紙還你就還了,你的照片我‘不問自拍’也不行?我一直用它當書簽的,你把照片還我,我就把手帕還你,否則,你若有膽子,便自己來取。”池逾活脫脫的一個無賴模樣,舉着鼓囊的輕薄袖口,在那手帕突起的地方輕輕一吻。
谷蘊真覺得自己像個被流氓調戲的小媳婦,别人無恥他要臉,所以老實人就是鬥不過流氓。他氣得鼓嘴,轉身道:“你喜歡就送給你吧,也不是什麼非要不可的東西!”
一路徑自出了池府,見人都不打招呼,谷蘊真鮮少那麼失禮,回到家才堪堪冷靜下來。他拍了拍臉頰,用少年時代在課桌椅上睡眠的姿勢趴在書桌上,須臾就蒸紅了臉,又實在沒有忍住,在心裡暫時放松道德底線,罵了池逾兩分鐘。
他想起自己年少時也曾那樣暗戀過一個眉眼俊秀的同學。那時在學堂的日子很短,谷蘊真上課并不專心,在飛絮漫天、暖陽傾城的時光裡,他偷眼去瞄那個人座位的方向,與此同時,手上還在三心二意地記着筆記,待視線轉回來,才羞惱地發現,書頁上寫下的并非端正的學習筆記,赫然入目的,卻是那個人的名姓。
在往後的冗長歲月裡,那段年少的暗戀早已掩埋入土,無疾而終。何況從這情不自禁的細節中悄然流露出的,還僅僅是情窦初開的一點兒浮雲沾水的淺顯愛慕。
谷蘊真在空氣中暴露的兩隻耳朵通紅通紅。
所以到底是有多麼喜歡,才能寫那麼多啊……
不知過了多久,谷蘊真終于從令人暈眩的甜意中清醒過來,他沐着斜灑入窗的月光,執起一支細挑的狼毫毛筆,鋪開宣紙,揮毫落筆,起承轉合,一氣呵成。
紙上是赫然的兩個楷體大字――池逾。
他聯想到林聞起與白歲寒互相蓋章的事情,心想,不然他也學着蓋一個罷。隻是谷蘊真沒有印章,隻能自己手寫,于是他便又提筆在“池逾”的右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兩個名字并排列在一起,新墨未幹,香氣漫溢,明明是極素雅的畫面,谷蘊真看了片刻,卻又忽然覺得面紅耳赤,仿佛這兩個名字不是寫在他的宣紙上,而是印在一張婚宴請柬上。
想抹掉,但終究舍不得。
甚至還生出一絲對谷蘊真自身來說頗為離經叛道的念頭――想裱起來。
瘋了瘋了。他按住微燙的臉頰,用觸手冰涼的鎮紙暫且壓住紙張,起身去院子裡洗漱,用涼水洗面,想令自己冷靜下來。
同一片彎鈎尖月、習習夜風下,鞋兒胡同的荒僻盡頭,白歲寒正在庭院的中央坐着,他才依靠自己沐浴洗漱完,此時濕發尚未幹透,便搬了把椅子,在室外借助自然風吹着長發。
他身旁擺着一盞無骨花燈,這燈原是用作節慶裝飾的,因白歲寒年輕時喜愛明亮璀璨的東西,便有人投其所好,請人制了這盞燈贈予他,其中用的材料不是白玉就是透亮的五色琉璃。在夜裡點亮,則通體發亮,流光溢彩,十分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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